-許女士又笑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種花。”
她的家人呢?
來之前,我從安旭冬口中瞭解過許家,她跟丈夫恩愛多年,一對兒女孝順有加。
怎麼可能會沒人陪她種花?
許女士擦了擦手指,她的指尖白皙而滑嫩,沾染了些許泥土,被隨意撣落在地上。
“孩子他爸爸,忙著工作,兒子也大了,年輕小夥子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更沒什麼耐心,畫畫......”
她歎了口氣。
倒是弄得我有些好奇。
但又剋製住了,沒有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許女士似乎也沒有想瞞著我的意思,自己就開口了,“畫畫向來是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她還說過,這些花花草草就是看著漂亮,可跟泥巴打交道太臟了。”
她湊到我面前,像個小孩,在與我分享秘密一般。
“你看到花園裡那些園丁沒?”
我點點頭。
粗略掃了一眼,也知道有將近十多個人。
“本來那些花我是打算自己打理的,可畫畫不支援我弄這個,說和我的身份不符,這丫頭啊,越長大,道理越多,一套一套的,我是瞞著她把那些花搬到家裡來的。”
話是這麼說,可她眉宇之間滿是提起女兒時的寵溺與無奈,沒有絲毫不滿。
我對此,自然不能發表評論。
隻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末了,她又有些失望,“其實我是希望畫畫能陪我種花的,畢竟是我喜歡的,如果她也喜歡,那多好。”
“會的。”
我隻能這樣安慰著。
好在,許女士的失落也沒能維持太久,“不過我現在很開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覺得跟你投緣,你又願意和我一起擺弄這些東西,我就有一種多了一個女兒的感覺。”
我心頭猛地一跳。
其實,面對許女士,我心中也非常的親切,卻不知是何原因,最後也隻能歸咎於許女士對我態度溫和。
我們倆就這樣坐在地上,一邊擺弄花盆一邊聊天。
直到,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來。
大大咧咧走進客廳,就將自己扔進沙發裡。
“唉,累死我了,老媽,今天晚上想吃魚......”
他餘光瞥見我,忽然坐起,擰著眉頭看著我。
“你誰啊?”
許女士給我們介紹,“何歡,這個就是我兒子,陳楓,楓兒,她是負責慈善晚會的策劃人,今天過來就是要跟我說說慈善晚會的事兒,這不聊完了正事,就陪我弄弄花草。”
陳楓上下打量我,而後一把摟住許女士的肩膀,“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單純了?你瞭解人家嗎?人家喜歡花草嗎?”
“她說喜歡......”
許女士話還沒說完,陳楓就嘖了一聲,看她的眼神很是無奈。
接著,他後知後覺地看向我。
“剛才說,你叫什麼?”
“我叫何歡。”
他眼神微微變了,但眼底深處的意味太過濃烈複雜,我一時間也看不懂。
好在,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之後看著我的眼神,一直透著打量,看得我有些不舒服。
但我忙著幫許女士弄花草,實在是沒時間搭理他。
好不容易弄完,時間已經逼近傍晚六點鐘。
我準備告辭,可許女士熱情邀請我留下來吃飯,說什麼都不讓我,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住。
最後,陳楓說了句。
“你就留下來吧,我媽這人就是比較好客,今天你要是不留下,她晚上都睡不著覺。”
許女士讚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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