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此話,慕容崢翻開奏摺的手一頓。
練兵之於一個國家意味著什麼,他身為一國之君最是清楚。
“看來裘國此次來大周,並非是為了和親。”
拓拔翡玉和薑辛宇的婚事早已傳回裘國,此時拓拔炎還在練兵,隻能說明,他們一開始就不是衝著與大周和親而來。
“不過那個拓拔扈我倒是沒查出什麼來。”
提及此事,裴思遠也有些困惑。
“按理說,拓拔炎一母同袍的親弟弟,又是被裘國皇帝欽派來處理和親一事的人,背後怎可能沒有秘密。”
可他偏偏就是查不出拓拔扈的端倪。
“這世上居然還有你查不到的東西。”慕容崢輕笑。
裴思遠這些年一直隱跡於江湖,訊息網遍佈五洲大陸。
就是連拓拔炎暗地練兵都能查到,卻是無法抓住拓拔扈一絲把柄。
也不知道是拓拔扈真單純,還是他藏得實在太深。
慕容崢眸中掠過一絲深意。
“大周和裘國的戰事肯定是免不了了。”裴思遠不由得感慨。
兩國之間自遠古時期就有間隙,這些年大周得以慕容家族和楊家製衡,裘國不敢輕舉妄動。
可偏偏這世間誕生了一個拓拔炎。
說到拓拔炎,便不得不提起十幾年前的蓋刹之戰。
那可是年紀輕輕就能憑一己之力剿滅整個楊家精銳的天才,實力絕不可小覷。
“放心吧,朕不會死的。”慕容崢嘴角微勾。
“儘說胡話。”
裴思遠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是讓師父聽見,他得從墳裡跳出來揍你。”
“那朕可得找個日子去拜拜他老人家,把他棺材板壓實些。”慕容崢輕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氣氛逐漸變得輕快。
因著年關將至,明光宮卻在這時死了個人,慕容崢覺得晦氣,下令薑暄和搬至離養心殿隻差一條宮巷的懿仁宮。
此舉所為何意,但凡聰明些的都能看出。
慕容崢如此明目張膽偏愛薑暄和,可謂叫宮裡人眼紅。
“這兩日睡得如何?”
禦書房內,慕容崢批閱奏摺,薑暄和便在一旁替他研墨。
“回皇上的話,懿心宮幽靜明亮,臣妾睡得極好。”薑暄和溫順回道。
多虧了他,本來後宮妃嬪就不大待見她,現在更是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把她得罪了。
沒人同她玩,薑暄和隻能待在寢宮中,每日除了吃便是睡。
“馬上就是年關,你可還有什麼心願?”
慕容崢說著,手上動作未停。
“皇上寵愛臣妾,臣妾要什麼皇上便給什麼,臣妾的心願早就實現了。更何況臣妾隻一心想要陪在皇上身邊,如此便就足夠。”
好聽的話她最會說,薑暄和禮貌應答。
“可朕倒是有個心願。”
慕容崢頓了頓,放下手中奏摺,抬起頭來,同薑暄和四目相對。
薑暄和心裡打鼓。
此人心思深沉,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左右還是慎重些為好。
“朕自登基以來,後宮稀疏,更無子嗣。如今天下太平,朕覺得也該充盈下皇室了,愛妃以為呢?”
慕容崢仍舊一動不動看著薑暄和。
那雙眸子清澈無比,像是一眼就能看穿。
“皇上是想......選秀?”
這事同內務府說就是,和她商討做什麼。
薑暄和心裡默默犯起嘀咕。
她沉浸於疑惑當中,沒有注意到慕容崢聽罷此話面色一僵,和看向她時,眼睛裡濃濃的無語。
“為朕綿延子嗣,乃是你的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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