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了,還特意選了輛相對低調的沃爾沃,但我沒要,沃爾沃還是太高調。”
秦陽說的是實話,他之所以拒受那輛車,是嫌品牌高調,可不是覺得車貴,不好意思接受。
以他和薛冰的關係,再加上薛雨的富貴身家,一輛三十萬上下的沃爾沃轎車還是可以接受的,他要因車價不接受反倒顯得矯情,薛雨一準會嘲笑他。
薛冰聽了他的解釋很滿意,因為他的話反映出,他時時刻刻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與低調的心思,這對一個不到三十歲、與省內政界豪門結緣的男青年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溫婉笑道:“高調什麼?又沒讓你開著上下班,以後上下班還開我的車,平日裡私用就開那輛沃爾沃,也能增加不少安全係數。”
秦陽笑了笑,沒再說别的什麼,心想:“姐啊,抓到申鍛鍊把柄的事,我先不告訴你,等改天收服他以後,我再給你個驚喜。”
一個鐘頭後,車子開到了高速公路永陽市段,薛冰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道:“我把你送到市裡去陪若旖吧?今晚培訓我親自看著就行了,不用你幫忙。”
“不用,不差這麼一晚上,明天我就能陪她了。”秦陽想都不想,擺手拒絕。
“什麼不用,你就聽我的吧,不聽我可不答應!哦,光許你陪我,不許我讓你陪戀人去,哪有這個道理?”薛冰難得對他強硬起來,說完準備下高速。
秦陽正要勸說她,縣公安局刑警副大隊長張宏偉忽然打來了電話:“秦主任,上陽鎮黨政辦主任劉鋼說想見你,有事跟你說,你現在方便來趟局裡麼?”
秦陽聞言一怔,劉鋼有事要跟自己說?難道是又想到什麼線索或證據了麼?可他為什麼不跟張宏偉說呢?心裡疑惑不已,答應道:“我接下來都有事,晚上九點前後過去吧,行嗎?”
“行,當然行,那我就等著你了,你先忙。”張宏偉說完就掛了。
秦陽放下手機,對薛冰道:“别送我去市裡了,直接回縣城。毒殺案可能又有新線索,我晚點兒得去縣局看看。”
薛冰聽後也很振奮,畢竟要真能定了冀賢明的罪,不僅可以為民做主,更能打擊張鵬與冀賢明的囂張氣焰,嘴上卻歎道:“唉,因為我,把你的生活工作也搞得一團糟了,連週末陪陪戀人都做不到……”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惠農基地事件是我個人介入並負責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咱們既然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該幫老百姓做點實事好事,同時打擊不法官員,為此辛苦些也是應當。”秦陽安慰她道。
薛冰欣慰一笑,感歎道:“我最近越來越覺得,你跟我心意相通,簡直跟我的知己一樣。”
“所以咱倆才是姐弟啊,嗬嗬……”
二人回到縣委時,將近六點,秦陽在車裡換上薛冰給買的那套衣服裡的褲子,到樓上一看,陳姍姍已經讓人把晚飯給送到了。但他還要去接待今晚這第四班的學員,來不及吃,就讓薛冰先吃,自行趕奔了六樓的培訓教室。
趕到教室裡,秦陽發現已經到了六七個學員,其中一個女學員冷白清豔、氣質無雙,不是大老婆張雅茜又是誰?敢情今晚輪到她來參加培訓了。
秦陽已經有日子沒見她了,心裡還是很想她的,驟然見到她是又驚又喜,真想過去抱住她好好親熱一番,但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面怎麼敢?當即收回視線,環顧眾人招呼道:“大家好,歡迎各位過來參加培訓,我是縣委辦副主任秦陽,負責本次培訓的組織與接待工作,接下來的三天裡……”說了番場面話。
眾學員裡有認識他的,也有聽說過他大名的,就算不認識他也沒聽說過他的人,也能推知他受縣委書記薛冰重用,因此聽他說完後,紛紛上前與他握手見過,熱情寒暄。
張雅茜考慮到避嫌,就坐著沒動,但也偷偷給他發了條簡訊過去:“某人很風光嘛!”
秦陽看到這條資訊後笑了起來,出去迎接未到的學員,順便回覆她道:“你期盼的不就是你老公我這麼風光嗎?再說了,我再風光不也要聽老婆大人你的話?”
張雅茜沒再跟他調鬨,而是說了件正事:“我爸被兩規了!”
秦陽收到後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呆立刻問她:“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
張雅茜回覆道:“晚點再說,花溪小院見!”
秦陽回覆她:“我晚點還有事,估計要九十點鐘過去了。”
張雅茜沒再回覆。
秦陽收起手機,兀自震撼不已,好端端的,張博怎麼就被兩規了呢?
當然了,作為官員,被兩規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沒有多少官員能夠抗拒金錢、美女與升官的多重誘惑,抗拒得了這個,抗拒不了那個,也就會為之違法亂紀犯錯誤。
張博在官場拚搏二三十年,最終爬到了副處級的崗位上,這個過程中手裡沒少掌握大權,要說一直以來都身家清白,怕是誰都不會信,因此被兩規也在情理之中。
令人嗟歎的是,他馬上就要年紀到點退二線了,卻在臨退之前被調查了,沒能平安落地。這對他和他的家人而言,是種災難,但對黨、國家和法紀來說,卻是件好事。
秦陽又想,張博這一出事,影響最大的就是他的一雙兒女,沒了他的庇護關照,張雅茜仕途可能就到此為止了;張亞龍那邊,與胡妍的婚事不知會不會受到影響,但人生怕是就此沉淪了。
這麼想著,秦陽又有點佩服曹金的老謀深算與運氣,此賊早就預料到親家張博會退二線,再也得不到他的關照,所以讓兒子曹子龍與張雅茜離了婚,卻歪打正著,正好躲過了張博被兩規引發的連鎖災難。
秦陽正胡思亂想呢,又有學員來到了,忙收斂心神,微笑上前迎接……
晚上八點半,培訓課結束,等眾學員離去後,薛冰奇怪的問秦陽道:“之前你在仙渡鎮的時候,跟張雅茜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嘛,為啥今晚你們見了面,誰都不搭理誰,跟不認識似的?”
秦陽笑道:“我們那是在避嫌,否則太親熱了,被别人看了去好說不好聽。”
“太親熱?避嫌?”薛冰敏銳的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似笑非笑的覷著他問道:“這麼說,你們倆私下裡也挺親熱的?”
秦陽啼笑皆非,這位姐怎麼這麼敏感啊?當然這話的味道也不太對,有點像是老婆試探老公呢,笑道:“你說對了,我們倆從小就認識,她還是我乾姐呢,我跟她能不親熱麼?”
薛冰吃了一驚,開啟檀口,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們這層關係?”
“一直沒必要啊……”
薛冰點了點頭,道:“倒也是,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呃,你不是還要去縣局嘛,快去吧,晚上早點休息,奔波一天了都。”
秦陽嗯了一聲,與她道别,下樓趕奔縣公安局,沒一會兒就見到了劉鋼。
“秦主任,我又想到了一條新線索,可以指證冀賢明就是毒殺案的幕後主使!”劉鋼見到秦陽後,立即興沖沖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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