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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今的他雖然還沒有改變稱呼,卻早已將他們視作雙親了。
而他膝下的孩子,則自小就是用祖父祖母來喚他們的。
因薛毓宗遲遲沒有開口,薛木雲在朝薛煉看了一眼後,指向旁邊的椅子說:“你也不年輕了,别站著了。”
“大伯,我才三十多歲,不算老。”
“那你往後在我面前,便一直站著吧。”
“我……還是坐著吧……”
薛煉頗為無奈的走過去把那椅子拎過來坐下了。
然後,他見薛毓宗直直看著他問:“近些年,我們族中的小輩可是越發耐不住寂寞,越發想外出遊曆闖蕩了?”
薛煉臉色一僵,直覺的認為老爺子會這麼問他,是心裡對他當年擅自離穀,還把長姐帶了出去那樁事仍存有芥蒂。
可薛毓宗緊接著又問了他一句,“若是我們能夠從壓在我們一族肩上的使命中解脫出來,我們族中的小輩可是都會想要離開雪穀?”
薛煉這才隱約明白薛毓宗是就事論事的在問他,而並非要與他清算陳年舊賬,忙如實說道:“我們族中的小輩們對外面世界的瞭解全部來自書中,還有族中一些擅長說書講故事的長者口中,從未親眼出來見識過,自然是會對外面的世界充滿無限好奇的,但我不認為我們一族從揹負了數代的使命中解脫出來後,他們就會離開雪穀,他們頂多也就是想要外出闖蕩一番,然後總有一天是要回家的。”
“是啊,父親,雪穀雖是如牢籠一般禁錮住我們一族的存在,卻也是我們的家,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們能夠卸下肩上的使命,我們也仍舊會住在那裡,隻是不用再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來罷了。”薛木雲順著薛煉的話有感而發的說罷,忽然隱隱覺察到了薛毓宗為何會突然那般問,心下也猛然生出了些許激動來,“父親,可是衍王他……”
沒等薛木雲把話問出口,薛毓宗就沉沉點了一下頭,“衍王身邊有能夠結束我們一族使命的人。”
薛木雲頓時滿臉不可置信,可他正欲細問,就見薛毓宗沉下臉說道:“你也知道,能做到讓我們從使命中解脫出來的人,十有八九與我們守護的那些東西一樣,是原本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也就是說,那個人極有可能,能夠帶著那些東西離開我們這個世界,而從我方才觀察衍王的反應來看……那個人對他很重要,他不捨與對方分别,畢竟一旦分開,那便是無法再相見了。”
“對衍王表兄來說很重要的人……”
薛毓宗的聲音落下後,薛迎芳的聲音突然自房門口響起。
薛毓宗臉色猛然一沉,“這個混小子,你又偷聽大人說話!”
“嘖!我如今可也是一個大人了!”
“男子要成家立業了方能稱得上是大人,你一日未娶妻,就一日算不上大人!”
“娶妻短期內我是做不到了,不過老爺子你要是想把我嫁出去,倒是快得很。”
“你……”
薛毓宗直氣得想拿起手邊的茶杯去砸暈他。
偏當事人他爹面不改色的順勢問了一句,“你小子這是有意中人了?還是個男的?”
薛迎芳沒好氣的白了自家父親一眼,就衝薛毓宗說:“老爺子,我大概知道你們剛說的那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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