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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初。
上到白雲寺的沐唯一行人,在太後住的禪院外等了兩刻多鐘,才終於有一個嬤嬤出來領她們進去,“娘娘每天早上都要在大師的陪同下誦經半個時辰,讓沐大小姐久等了。”
“怪我自己來之前沒有打聽一番。”沐唯低低說罷,在步入太後所在的禪房後,衝著那端坐在蒲團上背對著她的太後福下身子,“臣女沐唯參見太後孃娘。”
“……”
蕭璽芳掉頭上下掃了她一眼,清冷的眉間霎時擰了起來,“不過數月未見,你怎瘦成了這般模樣?”
沐唯正欲接話,又聽蕭璽芳壓低了聲音問:“莫不是近來京城裡頭那些有關你的傳聞都是真的?”
沐唯未立刻出聲,隻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但她的身形有些微的搖晃,似要一直保持那個姿勢十分的勉強,已經顧不上答話了一般。
蕭璽芳見狀眉眼間的褶皺又更深了幾分,頗為不耐煩的道:“免禮罷!”
“謝太後。”沐唯正身站好,神色虛弱的望向蕭璽芳,“近來京城裡頭與臣女有關的傳聞層出不窮,不知太後孃娘問的是哪些?”
“自然是有關你身患重疾,無法替太子孕育子嗣的!”
“哦……”
沐唯拖長尾音,悵然垂下頭,“那日臣女入宮赴皇後孃娘在鳳儀宮給天香郡主舉辦的生辰宴時,太醫院的院判大人曾帶著數名太醫給臣女診斷過,不過當時他們隻說臣女嫁入東宮後,不能立刻替太子殿下開枝散葉,並沒有說臣女無法有孕,所以……”
話到這兒,沐唯抬頭欲言又止的看向蕭璽芳。
蕭璽芳冷著臉與她對視了片刻,又問:“你此番突然離京,可與那有關?”
“臣女此次離京,是想好好的調理一下身體,不過……多少與那有幾分關係。”
“你自小就對太子傾心,身子突然染疾,影響到了你嫁入東宮後的處境,你會做出離京調養的決定倒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你可是因為雲煙在此,在選了來此調養身體的?”
“不是,臣女此前並不知道三妹妹去了何處靜養,是前兩日三妹妹領著人到臣女的莊子裡買玫瑰花時,才知曉的。”
“可你當時並未現身與她相見。”
蕭璽芳一瞬不瞬的看著沐唯,企圖看穿沐唯的偽裝,戳穿她的謊言,讓她承認就是追著沐雲煙來的白雲鎮,好順勢斥責她一番,卻沒有在沐唯臉上看出絲毫破綻。
沐唯噙了清淺的笑,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答話的聲音十分平穩,無絲毫慌張,“太後孃娘有所不知,臣女的三妹妹以往到臣女名下的莊子鋪子裡拿東西時,從沒付過銀子,故臣女當時得知她領著人到莊子裡買玫瑰花時,太過意外了,就沒有與她碰面。”
“哀家聽說你已經對外放了話,不許她再如往常那般到你名下的鋪子裡隨意拿物件?”
“是,但白雲鎮裡的莊子遠離京城,訊息還未傳入那莊子裡,故以臣女對三妹妹的瞭解,她斷不可能在能白拿的情況下掏銀子……”
話到這兒,沐唯停頓了一下,再啟口時似有幾分心虛一般的放低了聲音,“臣女當時想著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想先靜觀其變,未立刻與三妹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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