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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花楹應聲而去後,沐唯也站起身了。
又聽李承白對她說:“她死時,我若還僥倖活著,能否告訴我一聲?”
沐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他說了一句,“你會活到那個時候的。”
因為她就是要拿李承白餘下的時間去跟孫氏談判。
一個時辰後,京兆府。
廖涼成得知沐唯來了,慌慌張張的帶著人迎了出去,然後一路賠著笑臉很是狗腿的把沐唯領去了孫氏所在的牢房。
到了那牢房邊上的時候,沐唯看著那牢房外面已經擺好的凳子跟茶水,駐足看了廖涼成一眼,“廖大人今兒怎麼對我如此的客氣?叫我好生不習慣啊!”
廖涼成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有苦難言。
太後孃娘近來不怎麼想搭理他了,皇上那邊也對他格外不喜,隻怕這個時候他隻要稍微出了什麼差錯,皇上就會取了他的腦袋給京兆府易主。
故他哪裡敢在這個時候怠慢衍王府裡的女主人啊!
見他不答,隻滿頭是汗的在那賠笑臉。
沐唯也沒等他作答,揚了揚眉就走過去坐下了。
那牢房內,孫氏氣若遊絲的靠牆坐在床上,臉色比患病多年的李承白還要慘白幾分,身上則是佈滿了各種血汙與臟汙的襤褸囚衣,整個人看起來比街上的乞丐還要狼狽不堪。
而沐唯身上罩著大紅色的披風,襯得那張肉肉的卻又不顯胖臉是白裡透紅,說不出的好看。
與牢裡的孫氏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孫氏隻看了她一眼,就習慣性的惡狠狠瞪她。
沐唯也全然都不在意她的瞪視,讓花芷把廖涼成等人都打發了出去後,就將李承白那封信丟進了牢裡去,“你心上人親手寫的。”
孫氏乍一聽還不信,隻看了那信一眼。
沐唯遂又說道:“他身患癆症多年,沒幾天好活了,這封信是他花了接近半個時辰才寫出來的,信裡寫了什麼我沒看,不過那信封上他對你的稱呼是蓬姐姐……”
一聽見那“蓬姐姐”三個字,孫蓬就突然跟發了瘋似的,掙紮著跌下床,爬到那封信面前去,小心翼翼的把信捧在了手裡。
彷彿那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隨後她顫抖著手打開了信封,隻看了幾下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期間,沐唯就一瞬不瞬的靜靜看著她。
她對所有人的狠都是出自於她對那李承白的在乎。
那麼,李承白又是如何誘使她心甘情願的為他做那些事情的呢?
李承白原本又是想通過她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儘管很在意,沐唯卻沒有去看李承白給孫氏的那封信,她也不打算去問。
她本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她怕看了那封信,知曉了孫氏跟李承白之間的事,心裡對孫氏的恨意就會有所減輕。
那對前世因孫氏而死的她自己,還有涵兒,以及旁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她得在一直痛恨孫氏的狀態裡,看孫氏受儘折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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