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間裡，街道外面的喧鬨還能隱約聽到。

包間內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粟寶、司亦然，季常、蘇意深，四人都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她抱著電腦不說話，垂著頭……

許久，她才笑了笑說道：“如果你要問我這些問題，那麼我無法回答你。”

“或許我們也身處别人的‘筆下’，但是有一點，我們的路是我們可以選擇的。”

當NPC還是當自己人生的主角，都是自己決定的。

“我就是我，不被誰定義。”

萌漢子說罷，抱著自己的電腦，衝著粟寶擺擺手。

“再見啦！”

她想了想，頗有些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抱了抱眼前的女孩兒。

或許這是一段夢，但是，她很滿足。

“再見，粟寶，不管在哪裡都好好的。”

粟寶點頭：“嗯，再見。”

兩人相視一笑，萌漢子轉身出門，離開了。

蘇意深：“？”

看著對方真的走了，他有點不明白。

“就這樣讓她走了？”

好像什麼都沒有問到？

粟寶釋然笑了，這一刹那，她的眼前看到的就是三千世界。

透過這三千大世界，她看到‘她’離開的身影，眼底是濃濃的不捨。

“我已經清楚了，小舅舅。”

“第一個問題，我就是我，不是誰，不由誰定義。”

她是被創造出來的角色，但她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角色。

她就是她，是能夠衝破崑崙神山迷霧的她，是能推開天幕光門的她。

於她自己而言，她已經知道了她從哪裡來，並釋然。

“第二個問題，我人生的意義隻要是我認為有意義，就有意義，努力奮進是意義，吃喝享樂同樣也是人生的意義。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體驗，結局也因人各自的體驗而意義不同。”

“第三個問題，從哪裡來，往哪裡去？”粟寶站起來，垂頭看蘇意深，笑著說道：

“從哪來就回哪去！”

“小舅舅，我們回家吧！”

她是書中創造的人物又如何？

這本書就算結局了又怎麼樣？

她曾經來過，她陪伴過很多很多人走過了一段日子。

因為他們記得，所以她就會一直存在。

蘇意深隱隱約約懂了一些，不過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來到這裡，找到了粟寶，然後現在又可以跟著粟寶回去了。

這就是他的意義！

離開結賬時，粟寶才知道那個女人已經結賬了。

還給她留下了一個小禮物——

一個定製的動漫人物手辦，手辦底下標註著人名：

【粟寶】

這是她自己呀！

粟寶捧著手辦，心底有種奇妙又開心的感覺。

“走咯！”

回家！

想外婆了！

她一抬手，這個世界好像就跟他們無關了一樣，周圍的燈光人物飛逝……

“等等！”粟寶突然一聲，一切戛然而止！

蘇意深都快靈魂出竅了，硬生生又靈魂歸位了。

“？？”

季常：“忘了什麼嗎？”

隻有司亦然嘴角一抽，把揹包提了起來。

粟寶：“我們還剩下六萬多塊錢沒花！”

之前不知道歸期何時，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塊錢用。

揹包裡還剩好幾萬呢！

要是這樣走了，這幾萬塊不是浪費了？！

看到司亦然提起來的揹包，蘇意深和季常才反應過來，都不由得滿額黑線。

粟寶：“走走走！去看看這個現實的世界！”

她心情輕鬆，呀呼一聲飛奔出去。

“老闆，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哇，這個好可愛，給外婆買一個！”

“小舅舅，我想去這裡的京城看看。”粟寶忽然說道。

蘇意深點頭：“好。”

季常寵溺的看著她，笑問：“還有什麼嗎？”

粟寶歪了歪頭：“嗯……沒有了。”

不過，總感覺好像還忘了啥……？

**

此時此刻。

某精神病院。

一個流浪漢抓著鐵欄杆，腦袋做離心運動，甩得比蹦迪的人還瘋狂。

“啊拉擦擦拉力地啊地地拉把力更力蹦力……”

他的旁邊是另一個精神病，也正抓著鐵欄杆甩腦袋：“……把力把力把力力力力力力力死卡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