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手一鬆，楚彥啪的一聲，重重摔落在地上。

崖邊，風聲呼嘯。

天還沒有亮起來，月色淡然，昏昏沉沉的，卻還能看清楚站在風中的白衣男子，那張驚世駭俗的臉。

“鳳九卿！”楚彥萬萬沒想到，今夜將自己帶走的，竟然是他！

“鳳九卿，我殺了你！”

楚彥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向鳳九卿撲了過去。

鳳九卿看著他，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長袖輕拂，楚彥便被他掌風掃落在地上，張嘴，便是一口鮮血。

“我殺了你！”沒想到楚彥竟然咬牙切齒，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拚了命爬起來，又向他衝過去。

對鳳九卿來說，如今的楚彥，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

因而他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隨意一揚手，楚彥再次被擊落在地上。

這次吐過血之後，一時半會，竟再也爬不起來。

可他依舊狠狠盯著鳳九卿，咬著牙，啞聲道：“我……殺了你……”

“她在哪裡？”鳳九卿走到他的跟前，抬起腿，一腳踏在楚彥的胸口上。

楚彥毫無反手之力，隻能怒目死死瞪著他。

“我在問你話，她在哪裡？”鳳九卿眯起眼眸。

平靜的面容，仿若春日裡的和風，可那雙深邃不可測的眼眸，卻透著冷冽的寒氣。

“再不說，我殺了你！”

腳下一個用力，楚彥便覺得整個身體，彷彿被千斤巨石壓住，連氣都喘不過來。

“說不說？”鳳九卿的聲音也不重，甚至可以說，有些輕柔。

但是腳下的力量，絕對讓人畏懼。

楚彥嘴一張，鮮血沿著他的唇角滑落。

可他隻是咬著牙，依舊以恨極的目光，狠狠盯視鳳九卿那張十幾二十多年來，未曾有一絲一毫變化的俊臉。

“原來，你也不知。”

終於，鳳九卿的腿收了回去。

他走到崖邊，抬頭看著昏沉的夜色，那背影分明清逸絕塵，卻又分明清寒慎人。

“那你告訴我，她還活著，好不好？”

楚彥還是不說話，事實上，他胸臆間那口氣還沒有緩過來，他根本說不出話。

鳳九卿黑曜石般的眼眸，此時染上了一絲絲絕望的氣息。

但卻，不願意就此放棄。

他看著遠方的天際，陷入了回憶。

狂風將他的髮絲捲起，那畫面，衣袂飄飄，仙姿動人。

楚彥看著，心情有些沉。

主子最喜歡絕色男子，而他，果然是數十年如一日，如此傾城。

難怪當初，主子那麼寵信他。

再看自己，頓時自慚形穢。

可他的心裡，很快就燃起來一團仇恨的烈火。

主子如此寵信這人，可他最後都對主子做了什麼？

他！該死！若他還有一口氣，也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風肆到了，人就落在崖邊不遠處。

看了眼倒在地上還在吐血的楚彥，再看一眼站在崖邊的白衣男子，風肆滿心疑惑，卻還是快步過去。

“你不是我的對手，何必自尋死路？”鳳九卿連頭都沒回。

長袖隨意一拂，風肆隻覺得一股強悍的掌風迎面而來，逼得他幾乎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