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霧輕笑著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不急不緩道：“等你真的想起來了，或許就不會這樣說。”

“囉嗦！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決定，而不是讓你們自以為是！”

見錢池野情緒有些不冷靜了，蔣白霧緩緩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身說：“那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

夜色下，車駛過跨江大橋，朝著江對岸開去。

蔣白霧側頭看了一眼一直望著窗外的錢池野，輕聲問：“熟悉嗎？”

錢池野鎖著眉頭沒有說話。

這座橋他前些天就來過，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想起來。

蔣白霧將車落停在江對岸的一棟公寓樓下，看著錢池野走下車，朝著四周的環境打量了一番，問蔣白霧：“這是哪？”

蔣白霧鎖好車，一邊往樓裡走一邊說：“你在這住了挺長時間，一點印象都沒有？”

錢池野疑惑地皺著眉，因為沒有印象，而在心裡質疑蔣白霧是不是在騙他。

蔣白霧領著錢池野走進電梯，摁下樓層之後才解釋說：“這裡是你以前和小蝶一起住過的地方，這個地方應該發生了很多事。”

電梯到了樓層後，錢池野遲疑地走出電梯，看著蔣白霧嫻熟地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他感到奇怪地問：“既然是我和她住的地方，你為什麼會知道這裡的密碼？”

蔣白霧輕笑著解釋說：“小蝶告訴我的。”

錢池野追問：“你和她很熟？”

蔣白霧推開房門，淡淡回答說：“算不上。”

錢池野跟隨過去，站在門口朝著屋內張望。

玄關的櫃子上已經落滿了灰，看得出來這個地方許久沒有住人了。

“進來看看吧，這裡應該有很多關於你和她的回憶。”

錢池野杵著柺杖，試探著邁開腳步走進屋。

雖然屋裡全是灰塵，但還能看出曾經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隻不過景象依舊讓錢池野感到陌生，直到他看見了靠近一樓角落的一間客房，他的腦海之中瞬間產生了畫面的重疊。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以前經常站在這個角度，望著那扇門一般。

他的記憶裡好像的確有這個地方的存在，蔣白霧沒有騙她。

確認這一點之後，錢池野才放下了心裡的疑慮，帶著那份找回記憶的期待，加快了腳步，朝著那扇門走過去。

不管是方才望著那扇門的時候，還是這會推開摺扇門，他都覺得，這些好像是他以前做過很多次的事。

房門推開的瞬間，心跳莫名的加快，好像這個房間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在牽引著他內心的情緒。

屋裡，擺放著畫具和紙張的書桌，散落著拚圖碎片的飄窗，空無一人的床……

這些地方，好像都能看到小蝶存在過的身影。

突然，腦海之中閃過一個裙襬沾染著鮮血的女孩，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畫面……

錢池野的腦子一下子絞痛起來，他扔下手裡的柺杖，不顧一地的灰塵，跪倒在地上，顫抖著手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廣顏準備的藥盒。

急忙從盒子裡倒出兩粒藥丸塞進嘴裡，乾嚥了下去。

蔣白霧皺眉看著，見錢池野緩和一些才走上去問：“你吃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