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畫意彎腰，自己伸手調了按摩模式，眼底微微含笑，問他：“你不生氣啦？”

“我有說我生氣了？”話雖這樣說，可那凶巴巴的語氣怎麼看也不像是沒生氣。

宋畫意的腳在泡腳桶裡上下交換地搓了搓的腳背，語氣有點委屈地嘀咕：“那你這麼凶乾嘛？”

“寶貝，我沒生氣。”他配合著她的吐槽，做作地說了這麼一句。

宋畫意聽見他叫“寶貝”，帶給她的不是感動，而是一身的雞皮疙瘩：“更滲人了，你還是凶一點吧，我害怕。”

戰少胤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將搽腳的藥水從抽屜裡拿出來，丟給她說：“自己抹。”

宋畫意手一抖沒接住，不過就落在了她手邊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伸手撿起藥瓶，瞅著他觀察著他的神色。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不高興，她也不敢問。

隻是看著他走到流理台，將她擺在台邊的杯子放進了櫃子裡，又將她做晚飯後襬放得亂七八糟的調料瓶整理了一下。

想著他一天還是怪操心的，突然就有點自責她剛剛不該那麼氣他了。

“對不起”三個字堵在嘴邊，卻又因為好面子而說不出口。

收拾好流理台，他又去給將軍和豌豆換了飲水瓶裡的水，各自添了糧。

誰都沒有再說話。

宋畫意將腳從水裡拿出來，放在桶邊晾乾。

然後拿著藥水對著把整個腳背和腳踝都噴了一圈，心不在焉地用手輕輕揉著。

他坐了過來。

就在距離她幾厘米遠的地方。

宋畫意揉腳的動作頓了頓，不等她反應，他的大手就伸過來抓著她的腳踝，讓她整條腿放直在他的腿上，又像昨天那樣輕輕的揉著她的腳。

轉動的時候微微有些疼痛，但也還能忍，宋畫意隻顧著享受此刻，這點疼痛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看著他板著個臉，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有那麼一瞬的錯覺，宋畫意覺得他是愛她的吧？

“對不起。”憋在嘴裡許久的三個字，終於說出了口。

戰少胤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刹那間愣住，眼神中閃過片刻不解。

就聽宋畫意繼續說：“我不該那麼說你。”

不等戰少胤開口，宋畫意又說：“不過你也不該罵我。”

他眉間的惱明顯散去，面色緩和了一些卻也沒見多高興的樣子，依舊也開口。

宋畫意以為他裝沒聽見，不由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胳膊：“我們訂個約定好不好？”

“說。”戰少胤低頭，繼續揉著她的腳。

聽見她長長的“嗯”了幾秒聲，思考後說：“以後不準說對方的壞話，都要多誇對方。”

戰少胤抬頭看她一眼，又給她挖下了坑：“那你誇兩句試試。”

宋畫意張嘴就來：“你個子高，人聰明，還挺帥的。”

“沒了？”

“不能一次性誇完了啊，到你誇我了。”

戰少胤低頭揉著她的腳，沒說話。

宋畫意不由催促：“要想那麼久嗎？”

而戰少胤似乎根本沒想要誇她，放下她的腳，站起身從茶幾上的盒子裡扯出一片濕巾，一邊擦手一邊說：“違心話說不出口。”

宋畫意笑容一僵：“你怎麼耍賴？我有很多優點啊，你隨便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