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茶館今日歇業。

騰出時間，整修昨晚被破壞的設施設備。

賴智勇曾經落座過的那張桌子也已經被送去傢俱廠，清理玻璃碎片劃傷的痕跡，重新打磨噴漆。

好在，茶館的監控錄像儲存完好。

葉侃和妖精從昨晚賴智勇進入茶館的大致時間點開始查起，一直查到茶館混亂起來的時候。

出自賴智勇之手的毒彈，在茶館內部肆虐，煙氣橫行。

監控視頻上的圖像並不是特别清晰。

然而，這並不影響葉侃在某個瞬間，鎖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意外之中，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

“你認識？”

妖精看著暫停下來的監控畫面上，在賴智勇桌位旁駐足的那道身影，略感疑惑。

那道身影，被煙氣遮蔽，十分模糊。

隻能隱約辨認出來，那是一個胖子，很胖很胖的胖子。

“算不上認識，不過，見過面。”

葉侃解釋道：“前兩天在首府，你和康小姐、趙小姐，就是遭到了他的咒殺！”

“啊？”

妖精吃了一驚。

腦袋裡靈光閃現，問道：“他是奈何橋組織的人？”

“現在看來，應該是了！”

葉侃緊鎖著眉頭，說道：“隻可惜，隻知道這傢夥姓田，不知道叫什麼，不太好搜查他的下落。”

監控圖像不夠清晰，沒有人臉識别的條件。

而且，不敢保他的資訊在治安署的人臉識别係統識别範圍之內。

如果知道他的姓名，倒是可以通過係統大數據查詢，看看能否鎖定他的落腳地點。

“程家應該有人知道吧？”

妖精偷瞄一眼葉侃，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他當時咒殺我和康小姐、圓圓，就是程家授意的。問問？”

葉侃不是很想問。

昨天見程美荷最後一面的時候，他跟妖精在被窩裡，保持著負距離的接觸。

談不上故意這麼做，但他的確也沒有再找程美荷做任何解釋。

畢竟，兩人的糾葛，起源於一筆交易。

並無感情基礎。

如果程美荷在昨天那一幕之中受傷，願意跟他徹底割裂，以後各走各路，他也沒什麼意見。

兩人關係，已經是這個樣子，還怎麼好問？

隻是……

能不問嗎？

葉侃遲疑了三秒鐘，終於還是摸出手機，打給了程美荷。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稍等一分多鐘，繼續再打。

依舊在通話中。

再打，還是在通話中。

“這是把你拉黑了呀！”

妖精想笑，沒好意思，遞過自己手機，說道：“再試試？”

這一次，果然撥通了。

滴鈴鈴……

鈴響四十幾秒，才被接通。

“哪位？”

話筒裡，飄出程美荷略顯矜持的聲音。

“是我，先别掛，有事需要請你幫忙！”

葉侃怕她掛，說道：“算我欠你人情！”

“……”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傳回程美荷的聲音：“你說。”

聲音，明顯不似剛才那般生硬。

細品，似乎隱隱有一點哽咽的味道。

“程小姐，你還記得田大師吧？”

葉侃問道：“我需要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我不知道。”

程美荷頓了頓，又補充說道：“我爸應該知道。”

“那能不能請你幫忙問問？”

葉侃說道：“人命關天，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哦……”

程美荷淡淡迴應道：“我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