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痦子胡過來了。
他先是對我們一頓誇獎,說他聽死者家屬說了昨晚我們的表現,認為我們兩人膽子大,業務熟悉快,人也機靈,他現在可以放心去新公司那邊當負責人了。
我有一點好奇那隻小八哥鳥最後跑哪兒去了,便問了痦子胡一嘴。
痦子胡回道:“這破鳥跟了我一路,到西山之後,我拿石頭把它給趕走了。”
“對了!老馬,以後這兩個小夥子就交給你了,你給他們漲工資,標準先按三百一天,我跟老蔣到新公司去了。”
紅眼馬滿臉笑嘻嘻:“好的好的!”
我和夏禧還挺高興的。
一來這麼快就月入近萬了。
二來從痦子胡剛才的表現來看,我們已經徹底贏取了他們的信任,接下來探聽情況就更加方便了。
果然。
痦子胡和大脖蔣走了之後,紅眼馬開始擺起了無憂公司負責人的譜,說為了最大限度鍛鍊我們,今後的業務全由我們兩人去,他主要抓一下財務、人事和對外聯絡就行。
我們忙不迭地答應。
接下來十來天。
我和夏禧一共背了六單屍,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其間,我們也嘗試用了各種辦法,探聽無憂公司財務的來龍去脈,業務對接情況以及近年來他們的做單記錄,可以這麼說,我們已經把整個公司給翻了個底朝天,但憑我和夏禧兩人的智商加成,硬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甚至。
我們借幫忙的機會,專門去探了一下痦子胡負責的新公司,那裡除了人多一點,業務多幾單,其他的基本跟無憂公司完全一致。
真是太奇怪了。
夏禧說道:“蘇子,不行啊,再這樣乾下去,我特麼都快愛上搬屍工這行了!”
“咱們必須先給劉會長報告一下情況,看一看他有沒有什麼新線索。”
我表示同意。
夏禧給劉會長打了電話。
劉會長回道:“沒有任何新線索。”
夏禧問:“會不會田家搞錯了對象?”
劉會長說道:“這點請放心,絕對不可能!”
夏禧隻得無奈地掛了電話。
自從有了我們兩位骨乾之後,紅眼馬幾乎整天玩十二生肖,我們兩人沒活的時候就待在公司,百無聊賴,覺得完全無從下手。
我甚至想到了給陸岑音打一個電話,谘詢一下這丫頭的意見,但一來劉會長交待我們這段時間除了他,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聯絡,二來我即便打了電話,告訴陸岑音自己正在背屍,肯定要被她給笑死,隻得作罷。
正抓耳撓腮呢。
門口突然飛來一隻鳥。
定睛一看。
竟然是十來天不見的小八哥。
它瘦得不成樣子了,站門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們。
我尋思生命力還真夠頑強的,便給它拿了一點食物和水。
小八哥餓壞了,也不客氣,開始吃。
吃完它也不走。
夏禧朝小八哥吐了口眼圈:“你不會賴上我們了吧?”
小八哥說:“把盒子的臟東西倒了,裝其他的。把盒子臟東西倒了,裝其他的……”
我沒當一回事,笑道:“你說什麼玩意兒呢?”
小八哥沒吭聲,也不學我的舌。
它在門面桌子上待了一個上午,好像傻了一般,嘴裡隻會說一句:“把盒子的臟東西倒了,裝其他的”。
我和夏禧正抽著煙,兩人突然一個激靈,從座位上騰地站了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
夏禧問:“蘇子,你想到了什麼?!”
我回道“八哥天生會學舌,但它現在卻隻會講這句話,很顯然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它是不是見到有人將老者的骨灰給倒了?”
夏禧問:“然後呢?”
我嚥了一口唾沫:“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地點!”
夏禧點了點頭:“對!西山安息堂!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道:“之前我們一直從相柳盜墓、製贗、做局三大主營業務來找相關線索,結果完全沒任何發現。但我們卻忘記了一點,任何古玩業務要開展下去,都必須要運輸、存儲、交易三個環節。你說,存放骨灰的西山安息堂,會不會是相柳存儲古董的一個秘密基地?”
夏禧聞言,狠狠一甩菸頭:“搓達母娘哦!以海老賊的性格,他還真能乾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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