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股是家暴?”
他在床上教過她,打屁股是調情。
孫太太手氣爛,可有可無玩著,“葉大公子從雲航集團辭職了,我記得梁小姐的工作是他安排的,也一起辭職了?”
“去葉氏集團了。”梁夫人提及葉柏南,不加掩飾的欣賞,“在公關部接待外賓客戶,柏南挺關照的,那天下大雨,他親自開車接送。”
“葉大公子對梁小姐蠻上心嘛。”孫太太瞧出梁夫人的態度,順著她,“原本禧兒小姐是葉家的準長媳,可惜兩人沒緣分,緣分落到梁小姐的頭上了。”
梁夫人喜滋滋摸牌,“八字沒一撇呢!”
程禧也心不在焉地摸牌。
周京臣拿了她的手機。
包廂內,借太太們的手機不方便,出門借服務生的,保鏢又監視
“不高興了?”他在一旁,半取笑,半嚴肅,“葉柏南娶哪家的小姐,小周太太的醋意這麼大。”
“誰吃醋了。”程禧瞪他,“我琢磨晚上吃什麼。”
“逗逗你,又耍性子。”他略側身,胸膛貼著她胳膊,襯衫的鈕釦硌得肉痛,她一躲。
周京臣繼續側身,繼續貼。
“你别挨著我。”她賭氣。
“挨著也不願意?”周京臣佯裝憤怒,“我慣得你,真霸道。”
“你自己多硬你不曉得?”程禧急了,蹦出一股不正宗的蘇州腔。
他一怔。
旋即發笑,貼得更近,唇瓣似有若無蹭她耳朵,模仿她荒腔走板的蘇州調,“我硬不硬,我不曉得,你曉得。”
程禧也笑出聲,“你惹人厭煩。”
“以前周公子和禧兒小姐吵架,是哥哥欺負妹妹。”孫太太調侃,“結果咱們眼拙了,其實是打情罵俏。”
“沒多久,4月份相好的。”周夫人及時圓場,“京臣和菁菁早就解除婚約了,考慮華夫人病重,沒公開而已。”
周家終究要保全葉家與華家的顏面,外人不傻,哪一方戴了綠帽子,大家有數,可週家不能承認,心照不宣罷了。
太太們默契,不聊這話題了。
“周公子繼承了李氏集團,在南方常住?”孫太太一邊碼牌,一邊問。
“每月回去一趟,住一星期,處理公務。”周京臣耐心答覆,“我無所謂,禧兒是北方人,周家祖宅也在北方,自然定居北方。”
“周公子的脾氣收斂了不少啊。”孫太太嘖嘖,“圈裡的子弟,周公子是公認的驕橫,不易相處。有了老婆孩子,倒是溫潤和煦了。”
他不言不語,目光隨著程禧的一顰一笑,也含了笑,輕輕撥開她髮絲,敦厚濃烈的人夫氣質。
“發什麼呆。”周京臣捏了一把她臉蛋兒,“出伍萬。”
程禧迷迷糊糊丟出五筒。
男人又捏了一把,“亂來。”他整理了牌,一組組分開,替她打。
周京臣無論乾什麼,是工作,是酒局,是談笑風生,總是專注,成熟,風采奕奕。
“哥哥。”她賣乖,“孕婦不宜喝紅茶和花茶,我想吃綠茶糕。”
他剛要起身,去點餐,程禧拽住他,“我自己下樓點。”
周京臣注視她。
神情平靜。
極端的平靜之下,是極端的暗湧。
“有服務生。”
“我腿麻了活動一下。”程禧執著。
她每一寸執拗,在周京臣眼中,晦黯了一分。
“保鏢在,很安全。”她主動讓步。
好一會兒,他仍舊平靜不笑,“嗯。”
程禧邁出包廂,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周京臣的一聲,“禧兒。”
她駐足。
長廊燈火微醺,籠罩著他輪廓。
溫暖,清雋。
令她酸澀。
“你不必去。”他又重複了一遍,“有服務生。”
程禧不明白什麼意思。
相顧無言。
半晌,他眼窩漾了笑,“去吧。”
保鏢擋住電梯門,恭候她。
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縈繞心頭。
程禧回眸。
燈影裡,周京臣那麼孤寂,落寞。
性感到極致,也破碎到極致。
“哥哥,我馬上回來。”她補了一句。
他浮著笑意。
電梯門關閉的一瞬,周京臣笑意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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