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兩人還不熟悉。
官場最忌的是什麼?
交淺言深。
王鐵峰知道,兩人還沒有到真正可以交談的時候。
時機沒到。
王鐵峰笑了笑道:“從學校到市委,從秘書到市委辦公室主任。”
“這是大跨越,不容易。”
“說實話,單純從工作的角度來看,隻要不笨,能力都夠用。”
“而且,實際工作中,具體的事情,往往有例可循,多數人都能做得過來。”
“可為什麼有人走的遠,有人走幾步就倒了呢?”
“關鍵的關鍵,還是初心。”
“初心是不是執正,這很重要。”
杜玉峰不明白王鐵峰這是在暗示什麼。
隻好,迎合著點頭,“是的,是的。”
王鐵峰說到這裡,也就收住了。
明顯不想再多說了。
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道:“差不多了,我們也過去吧。”
重新回到三樓的問詢室時。
徐一鴻和賀勝章以及兩個問訊員都在現場。
看到王鐵峰和杜玉峰走進來。
賀勝章便帶著兩名問訊員離開房間,並帶上了門。
徐一鴻朝王鐵峰點點頭,“我們也開始吧!”
王鐵峰坐了下去。
杜玉峰則從桌上抽出兩張A4紙,拿著安全筆坐的稍遠一點。
做出要記錄的樣子。
王鐵峰見方慶元一臉平靜,也不多話,開門見山地道。
“方慶元,該說的話,徐組肯定也和你講過了。”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自己心裡也多少有數。”
“具體的,我就不細說了。”
“你有什麼話,你直接和鐘書記說吧!”
方慶元點了點頭。
王鐵峰這才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鐘書記的電話。
“鐘書記,我們現在已經在問詢室了。”
“問詢室,現在有我,還有徐組,杜玉峰,方慶元四個人在。”
“現在,我開擴音?”
“好的鐘書記!”
王鐵峰打開擴音,站起來,把手機放在桌子的中間,才又坐了回去。
方慶元直到這個時候,情緒才有些起伏。
聲音有些顫抖地道:“鐘書記!”
鐘意民輕輕地‘嗯’了一聲,鐘意民和方慶元打的交道並不多。
方慶元這幾年在洪州乾的還是有些成績的。
當然,現在看來,問題也同樣很多。
“老方啊!有什麼問題,你好好地同工作組說清楚。”
“這次,也是一個難得的反省的機會。不要存什麼僥倖。”
方慶元控製住情緒道:“鐘書記。”
“年輕的時候,拚命做事;有做對過,也有做錯過。”
“辛苦了這麼多年,本想好好的,過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現在看來,似乎不容易啊。”
鐘意民語氣變硬起來。
“能不能好好過閒散的生活,取決你做過什麼和要做什麼。”
“你好好說,組織上自然會有判斷。”
“至於結果,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也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方慶元不想和鐘意民鬨僵,同時機會他肯定是要爭取的。
說功勞,訴苦勞,肯定是沒什麼用處的。
他現在都已經是階下之囚了,說這些,無非是哀求。
好的結果,從來不是哀求可以求來的。
隻能是交換。
他現在手裡,能交換的東西,就是掌握著洪州官場上,大量人的黑曆史。
是的,你沒聽錯。
不僅僅是關於程家的那點東西。
而是,整個洪州官場。
“鐘書記,您說的對。我會好好交待的。”
“我之前犯過錯,可是現在,我不想再錯下去了。”
“這一路走來,我也看到過,很多人在犯錯。”
“這些人,在市政府,在市委,在各個局辦。”
“他們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犯過的錯負責。”
場面為之一靜。
王鐵峰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
這是一個大瓜啊。
市委市政府還有各個局辦。
這是要給洪州市來個大起底嗎?
鐘書記可能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但,如果真是這樣。
鐘書記安靜了一下之後,才重新開口道:“小杜在?”-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