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送。”程禧端著盆,去水房洗衣服。
當初程父活著,她不缺好東西,周淮康夫婦對司機、保姆一貫大方,即使程父死了,周家也沒虧待她,母親的療養費她沒能力負擔,隻能倚仗周家,至於其他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走到水房門口,程禧聽到兩個外語係的女同學在議論鐘雯道歉的事兒。
“她敢不道歉嘛?程禧的乾爹可厲害了,是貨真價實的富一代,鐘雯的男友隻是富二代。”
“歲數很大吧?”
“一個糟老頭子...”
“追程禧的那麼多,她偏偏想不開傍老頭子,又胖又醜她也下得去嘴...”
程禧把塑料盆重重扔在水槽裡,擰開水龍頭,水花四濺,砸得女同學後半句沒講出口,互相使了個眼色離開。
她早知道鐘雯手段陰險。
表面假惺惺認錯,背地裡宣揚自己冤枉,博取同情,順便給她拉仇恨,孤立她。
不過好歹是道歉了,對鐘雯是極大的羞辱了。
因為第二天要去北航集團,程禧一夜睡不安穩,這些日子她和周京臣碰面的次數太頻繁了。
越頻繁,越悸動,越會偏離軌道。
秦商得知部門經理是帶著她,主動提出要去,於是程禧變成了秦商的臨時助理。
“你那天為什麼在周夫人的包廂?”
秦商開車很野,程禧牢牢抓住安全帶,“周總工捐贈了舞蹈室和圖書館,係主任讓我去感謝周夫人。”
反正秦家和周家不熟,周家挺瞧不起秦家的,程禧說什麼都行,秦商無從查證。
見周京臣要提前預約,前台小姐根據對方的實力排隊,實力強的,預約一個好時間面談;實力一般的,趁著周京臣休息,抽空交談幾句;實力差的約不上。
秦商預約了午休的十分鐘。
不是什麼好時間。
而且比較緊迫。
“階級是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一兩代人的努力跨越不了。”秦商垂頭喪氣癱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自言自語,“周家是不是有紅色背景?”
程禧檢查了最後一遍資料,覈對市場數據,十二點整,周京臣準時準點出現。
他被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高管簇擁著從會議室出來。
這是程禧第一次見到周京臣在公司的模樣。
精英,威嚴,霸氣。
領帶打得一絲不苟,鈕釦繫到咽喉的下一寸,莊重的熟男風從他的每一顆毛孔滲透出,撩撥得人眼熱。
他的冷峻內斂是骨子裡的,連睡著也這樣。
周京臣的睡相比女人還斯文好看。
程禧的位置很顯眼,周京臣也發現了她,腳步稍稍停頓,沒有理會。
“周總工!”秦商上前攔住他,“我們萬利公司預約了。”
周京臣有過目不忘的好眼力,認出他是名園穿牛仔外套的男人,“程禧老闆的兒子?”
“是我!”秦商受寵若驚,隨即又疑惑,“您認識程禧?”
“認識。”
“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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