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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别墅客廳中,紀晏北坐在地上倚在身後的沙發上抽著煙,面前的的菸灰缸裡已經有十多個菸頭。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打開,林特助進門看到屋內沒開燈。
他走到旁邊把客廳的燈打開,屋內猛的明亮,他看清楚屋內的情形時,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如果不是知道老闆在家,他還以為屋內被人打劫了呢!
各種顏色的名牌包包,被隨意的扔在地上,還有十幾瓶名貴紅酒也沒有倖免於難。
紅色的液體蜿蜒數米,碎酒瓶碎玻璃杯滿地都是。
看到被紅酒沾染到的名牌包,林特助真是一陣心疼,幾十萬一個的包,就這樣糟蹋,簡直太沒有人性了。
他抬頭看向坐在沙發邊的男人,真想不到,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老闆這副頹廢的樣子。
那天紀總忽然說延遲去R國,要去雲城找女朋友,他真的吃了一驚。
當看到那個女朋友就是傅家千金時,他心裡更是波瀾起伏。
看紀總在汽車後座那急不可耐的樣子,他就知道紀總愛慘了他新交的女朋友。
以前都是别的女人去貼老闆,他可從來沒見過老闆這麼主動。
林特助走到沙發邊,看著坐在地上的滿眼紅血絲的男人,同時也看到了菸灰缸裡的新鮮菸頭。
“紀總,别抽那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聽到林特助開口,紀晏北抬頭隨意掃了一眼林特助,他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林特助過去坐。
走過去坐下之後,林特助才看到他手心裡劃了一道很長的傷口,還在往下滴著血,地上已經滴了一小片血跡。
他趕緊起身,要去拿醫藥箱幫他處理。“紀總,您的手還在滴血,要趕緊消毒包紮一下。”
垂眸不甚在意的看了眼正在滴血的手,紀晏北再次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沒事,你先坐下。”
聽到他發話,林特助隻得重新坐在了他旁邊。
“林特助,你說她為什麼和我分手,我有那麼差嗎?”
林特助偷偷看了自家總裁一眼,小心翼翼的回他。
“您一點都不差,又高又帥又有錢,她是沒有眼光,您别傷心了,以後肯定能找到比她更合適的。”
聽到林特助的回答,紀晏北寒眸猛的射向他,“不許說她沒眼光。”
看到紀總眼神冰冷懾人,林特助嚇的渾身一激靈,“好,紀總,傅小姐有眼光,我說錯了。”
紀晏北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煙霧。
“她說我花心濫情,那是沒遇到她之前,再說我也不是真心喜歡那些拜金女人,遇到她之後,我心裡隻有她一個人,從來沒裝過别人。”
“她還說我喜怒無常脾氣差,林特助你覺得我喜怒無常脾氣差嗎?”
林特助下意識的點頭,“傅小姐說的對,您確實喜怒無常脾氣不太好。”
反應過來後他又急忙搖頭,“不是,我口誤,您脾氣很好,一點都不喜怒無常。”
林特助覺得好煎熬,老闆本來就難伺候,失戀了還找他過來折磨他。
看到林特助著急辯解,一臉焦急,紀晏北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按滅手裡的菸頭,又重新拿出一根薄荷味香菸,他沒有直接點燃,攥在手裡用力的揉捏。
另一隻手拿起沙發上手機解鎖,他看了下手機介面,剛剛加上的微信和電話,再次被那個女人拉黑。
前兩天,他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才過了幾天開心快樂的日子,就被一腳從雲端踹下來。
那個女人竟然說從來沒有愛過他一絲一毫,越想他心裡越難受,他不信她從來沒愛過他。
想到這裡,他用力掐斷手裡的煙,從地上起身往外走。
看到他大步往外走,林特助忙站起身追上去,“紀總,這麼晚,您要去哪裡?”
紀晏北迴頭看了他一眼,“我要去找傅南溪,我要問問她是不是在騙我。”
“我不相信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站在原地咬咬牙,林特助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跑上前拉住自家老闆。
“紀總,您冷靜一點,你現在這個時候去找她,隻會雪上加霜,把她越推越遠。”
“既然她不喜歡您花心濫情,那您就專一深情,既然她不喜歡您喜怒無常,那您就改改不就行了,沒準這樣就能挽回她。”
說完看到紀總沉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林特助又弱弱的加了一句。
“她是千金小姐,身邊優秀的男人那麼多,她挑男人的眼光肯定很高。”
聽完林特助說的話,紀晏北沒有做聲,他走回去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感覺到他周圍籠罩的生人勿近氣息,林特助識相的沒有走過去,他準備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片。
紀晏北出聲製止他,讓他明天上午找人來收拾,現在立刻走。
看到紀總臉色又不太好,林特助怕受到牽連,趕緊小跑著離開了别墅。
沙發上的紀晏北打開手機相冊,翻到了那天晚上拍的自拍合照。
照片裡的女人皮膚粉嫩,睫毛挺翹,乖巧又甜美,他伸出手通過螢幕摸向女人的臉頰。
這個女人心怎麼這麼狠,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他那麼愛她,就差把心剖出來給她看了,她對他竟然如此不屑一顧。
林特助說的對,她身邊優秀男人這麼多,沒準明天她就重新再找一個。
他起身走到玻璃櫥櫃前,拿出僅剩的一瓶軒尼詩,又到廚房拿出一隻磨砂玻璃杯。
不顧手上的傷口,他坐在沙發前,低頭一杯又一杯把酒灌入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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