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除了太醫院哪裡也去不了。
他曾經也將這個猜測同蔡院首說過,被院首駁回了。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的請蔡院首别的太醫前去隔離殿中瞧瞧,結果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是不是瘋了?那種地方是隨便能去的嗎?感染了病症怎麼辦?鄧祿,本院首雖然沒有助過你,但也從未像他們那般排擠你吧,你這是存心想要本院首同其他太醫之間鬨矛盾嗎?”
當時蔡院首如是說道,然後他就被蔡院首給趕了出去。
不僅如此,蔡院首還勒令他不準四處宣揚,否則,莫說是他,就連他的家人也都性命難保。
鄧祿被排擠得厲害,在這太醫院中,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因此,除了蔡院首之外,便無第二人知曉他的懷疑。
當鄧祿提出要去隔離殿看看時,蔡院首便渾身顫抖,冒出的冷汗瞬間將衣服浸濕。
不停在心裡祈禱,皇上千萬不要答應。
然而白君涯並沒有聽見他的祈禱,沉吟了一會兒後,淡淡說了句:
“可。”
蔡院首冷汗流得更凶了。
白君涯狐疑低頭,看著抖得如篩糠似的人。
“蔡院首,你抖什麼。”
蔡院首一個激靈。
“沒,沒什麼,臣隻是有點,有點小兒麻痹。”
白君涯也懶得再理會這些人,著人帶著鄧祿去了隔離殿。
本來白君涯是準備在太醫院中等的,奈何小沐沐非得跟著一起去,於是他便抱著小沐沐也往隔離殿走了去,然後停留在距離隔離殿稍遠的距離,等著鄧祿的答案。
【隔了這麼遠還能聽見嚎叫聲,這裡面得關了多少人啊。】
小沐沐伸長了脖子去看,依稀還能聽見從緊閉的大門中傳出的陣陣痛苦的呻吟。
能被關到這裡來的人,全都是發病已久,病症十分嚴重之人,說不定還有許多人沒挺過去,死在了裡面。
又是病氣又是死氣,沒人願意往這個地方來,就連太醫們也不願意進去瞧瞧。
便導致整個太醫院都錯過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病症表現,那便是——出疹子。
鄧祿之所以會有是天花的猜測,就是因為他曾經在天醫院中的那幾個病人身上發現過。
但由於他被排擠,不得準許進入堂內,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後來等他想再仔細看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因高熱引發了他本身的病症,醫治不力而死去。
再後來,就有了鄧祿前去找蔡院首結果不僅被罵,還被威脅一事。
鄧祿蒙著口巾,進了隔離殿之後,便直奔最深處而去。
越往裡送進來的人發病時間就越早,便越能出現天花的中期的症狀。
果不其然,他行至某處時,便看到很多人身上已經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皮疹,有的甚至已經轉變成了皰疹,更嚴重的,全身上下幾乎看不見一塊好肉,全是各種膿皰。
再對比著其他天花會出現的症狀。鄧祿面色一變,心中的猜想得到落實,卻不覺得放鬆,反而更加沉重。
天花往往有一個症狀潛伏期,能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那這天花之毒究竟是什麼時候在宮中開始蔓延的?
鄧祿不敢想,不敢再耽擱一秒,飛奔至大門邊,對著門外大喊:
“所有人都離開,是天花!這就是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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