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血處更是人山人海的。
采血處走廊裡放著六張桌子,那裡有醫護人員在組織紀律填表分流。
李行簡在醫護人員中,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臉。
這男人二十多歲,小圓臉十分的圓,眼睛不大不小,看起來十分機靈。
李行簡總覺得哪裡見過他。
她回憶了下,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做鑒定,就是經過他的手?
她想了想,走近了問:“你們這邊能做親子鑒定嗎?”
張春吉因為指揮這些患者分流,忙的有些麻木,他寒窗十幾年,本想成為一個好大夫,最後乾的好像是交警的工作。
這樣的工作環境和狀態,讓他心情十分煩躁,所以哪怕剛上班,他的心情比上墳都沉重。
再一個心煩的事情是跟他一起被分進來的同學,因為有關係,被分到了婦產科去做學徒了。
雖然婦產科人也很多,很累。
但是能學到東西,三年後做個主治醫生,接生的時候拿紅包能拿到手軟。
哪裡像是自己這樣,背景沒有,人脈沒有,就隻能乾交警。
在木然機械的遞表過程中,他聽到一個微甜中又有點沙啞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是一個清瘦,但是眉眼十分有英氣的小姑娘在說話。
他感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
“親子鑒定,能做嗎?”
“那是老院長的孫女,孫女受傷了,現在有點忙,估計沒時間跟你打招呼,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張春吉想到自己陪同學去探望病人,在301遇到那位老院長的情景。
老院長給他們上過一學期的公開課,他那時候就聽說過,老院長的身份不簡單。
其實他都不是院長了,也已經退休了。
但是醫院還給他保留辦公室,偶爾還要請他回去做手術。
這樣的老者,他早就想有點交情,但是老先生上完課就走,也不在學校住。
更不留通訊地址,他們根本也找不到人。
更别談私交了。
這個小姑娘,怎麼看都像是那天跟老院長走在一起的、别人說的、老院長的那個孫女。
張春吉心下一動,道:“可以啊,你等我下,我們詳談。”
他把工作推給旁邊一個女大夫。
然後把李行簡叫到醫生看診室那條走廊裡。
走廊裡相對人少很多。
他問道:“你要給什麼人做鑒定啊?我們能做,但是費用相對來說有點貴。”
李行簡道:“三個人,我的父母。”
張春吉道:“能做,我找人給你開單子,你一會去繳費吧。”
他找大夫給李行簡開了單子。
李行簡拿著去繳費,還真能收費,說明這個醫院真的有這個項目。
李行簡回來後把樣品交給張春吉。
張春吉看了那些手絹,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都來不了嗎?”
李行簡點頭:“對,都來不了。”
“你這個手絹怎麼剪過?”
李行簡道:“不影響吧?别的地方不帶血。”
“哦,不影響。”
張春吉又領著李行簡去特殊視窗排隊,很快給她抽了血,然後讓她回去等結果。
“大概要……十五天能出結果。”
李行簡蹙眉:“十五天?太久了吧?”
“我說的是最晚十五天,興許人少,結果出的快呢?”
李行簡整理了下揹包,要走的時候回頭問一句:“大夫,這個是你們醫院做還是機構做?”
“都是機構,醫院沒引進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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