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罪行認定來看,趙秋水應該是從犯無疑,但她最後為什麼會被免除刑罰?”陶北方繼續問道。
“因趙秋水犯罪情節輕微,且其在自首後又有重大立功表現,因此長天市人民檢察院做出不予起訴的決定。如果陶主任想要瞭解具體情況,可以查閱當年的案卷,或者直接向長天市檢察院谘詢。”周翊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並且給了對方一箇中肯的建議。
說起來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的奇妙,他當初心念念地要把長天趙一家整整齊齊地送進去,卻沒想到趙秋水不按劇本出牌,竟然在關鍵時刻迷途知返回頭是岸,最後立功贖罪得以倖免,甚至還和他成為了好朋友。
後來趙秋水一本正經地說是受了他的感化,但他是一毛錢都不相信。
“你與趙秋水的關係很好?”陶北方大有深意地問道。
“嗯,沒錯,我們是好朋友!”周翊十分坦然地點頭承認。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對這點我很是好奇,畢竟你們之前的情況,類似於官兵和賊的關係,為什麼你們能成為好朋友呢?”陶北方很有技巧地問道。
“因為我和趙秋水成為好朋友,正是在你說的那種情況之後。”周翊語氣淡淡地回答道。
簡簡單單一句話,不但懟得陶北方心頭一堵,更是打亂了陶北方的問話節奏。
陶北方眼中不禁閃過凝重之色,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面對一連串充滿陷阱的提問,對方回答的滴水不漏,應對的輕輕鬆鬆,讓他找不到絲毫破綻。
其思維之周密,言辭之謹慎,可見一斑!
“舉報信上稱,你與趙秋水、溫婉存在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經常聚眾淫亂,並且你還收取了趙秋水钜額賄賂,對此,你做何解釋?”
趁著陶北方停頓的間隙,程名舉開口了,而且一上來就亮明底牌,火力全開。
從表面看,他提問的方式遠不如陶北方‘含蓄’和‘友善’,且充滿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敵意,但仔細琢磨,卻是有著故意自曝底牌,將主動權拱手讓給對方的嫌疑。
“第一,我與趙秋水、溫婉隻是好朋友,既無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也無金錢利益往來。關於這一點我不必起誓也無需用黨性做保證,因為事實會證明一切;”
“第二,我會全力配合組織上安排的調查,同時我也相信調查組能抱著公平公正的態度,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調查此事,查出真相;”
“第三,既然有人想往我身上潑臟水,意圖憑空捏造事實汙衊與誹謗我,侵害我的個人名譽,那我一定會和他鬥爭到底,並堅決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周翊的眼中閃動著怒火,聲音裡也充滿著難以抑製的憤怒,但即使在憤怒情緒的影響下,他依然通過條理分明的‘一二三’條,對程名舉的無端指責,給出了清晰而堅定的迴應。
陶北方心頭為之劇震,他能深刻感覺到,周翊的回答不隻是回答,更是向‘有些人’甩出的一封戰書。
一封‘你要戰便作戰,不死不休’的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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