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學芳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著說道:“反常情況倒是有那麼一個,但是,不太好說。”
陶北方心中頓時一喜,他就知道不可能什麼問題都沒有,於是連忙催促道:“有什麼不好說的,說!”
易學芳看了一眼旁邊的楊副主任,語氣有些異樣地說道:“是這樣,趙秋水雖然否認在一些項目的獲取過程中動用了私人關係,但是,據她所說,當時有分管城建工作的市領導故意將她的公司排除在競標之外,所以她找過那位分管領導求情。”
楊紅永心中一動,他們都是提前做過功課的,當時長天市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長,不正是溫婉嗎?
溫婉為難趙秋水?這是不是有點兒扯?
陶北方眉頭緊皺,他也感覺有點兒懵。
“那位分管領導十分露骨地表示,隻要趙秋水乖乖地答應陪他過夜,他就直接把項目交給趙秋水。”易學芳繼續說道。
陶北方心裡更迷糊了,因為這個市領導顯然是男的,不可能是溫婉。所以那段時間除了溫婉,還有誰分管過城建工作?
陶北方忽然神色一變,糟了,該不會是……
“是哪個市領導?”見陶主任不肯開口,楊副主任為了避免易處長陷入冷場的尷尬,十分體貼地承擔了捧哏的角色,神情嚴肅地追問道。
“是當時的副市長謝成林,現在的丹青市常務副市長。”易學芳如實回答道。
她心裡也挺無奈的,她本來不想說,主任非得讓她說。
陶北方狠狠瞪了易學芳一眼,板著臉說道:“這隻是趙秋水的一面之詞,不排除她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而故意說謊的可能。”
沒錯,沒憑沒據的,不能趙秋水說什麼就是什麼。
隻不過嘛,他卻忘了,他一心認為周翊與趙秋水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存在權錢交易,也沒有任何證據。
“趙秋水還說,她有當時的對話錄音,問調查組需要嗎?如果需要,她可以隨時提供。”易學芳小心翼翼地說道。
陶北方不禁呆住了。
所以,他是需要呢,還是不需要?
辦公室裡,省委書記閻華峰自主政江南以來,第一次拍起了桌子。
在他對面,紀委書記徐建勳滿臉尷尬之色。
外界傳言,是江南省紀委給巡視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呈交的舉報信,天地良心,他對此事真的是毫不知情啊。
如果真收到了舉報信,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向閻書記彙報,不可能自作主張向京城上報。
“閻書記消消氣,我相信建勳同誌確實是不知情的,而且巡視組辦公室那邊也沒有明確說,舉報信就是咱們這邊遞交的,也許舉報人有自己的渠道呢?”省長鄭啟盛在一邊溫言勸道。
閻華峰冷冷地看了鄭啟盛一眼,對於對方的解釋,他隻能相信一半,徐建勳沒有膽子騙他,但這件事必定與省裡某些人脫不了乾係。
他其實可以理解,周翊的一些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因此必然會激起這些人的一致反抗。
在這些人眼中,周翊就是一個不講官場規則的另類,一個隨時會把屠刀砍向他們的禍害——詳情請參照榮家和王家的下場。
所以無論是誰在抹黑、詆譭周翊,他們都一定會在權衡利弊之後,儘其所能地幫幫場子。
閻華峰可以理解這些人的感受和想法,但他絕不接受這些人將戰火引到他的身上,讓他背鍋!
你們愛在哪兒打在哪兒打,但是請不要在我的地盤打!
而且,你們當簡萬言和韋思齊是吃素的?就任由你們欺負周翊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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