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驍和孟深也先後表示,他們的想法是和李林森一樣一樣的。
唯有邵二寶身體僵直地站在那裡,面色忽青忽白,想說點兒什麼又不敢張口。
“我和名寶說兩句話,你們先出去吧!”周翊沉著臉吩咐道。
他瞭解邵名寶的性子,雖然對方心眼不輸於蔡曉波,但好勝心太強,尤其好面子,做不到像蔡曉波和朱建平那樣能屈能伸。
看到其他人離開之後,邵名寶才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書記,我上個月過生日,有人請客吃飯還送了些現金,因為家裡買房子差了些錢,我一時糊塗就,就收了。後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隔了一星期,我又把錢退了回去……書記,我真的都退了!”
他承認自己當了副局長又立了一等功之後有些飄了,認為自己出生入死,差點兒連命都沒了,隻是收些禮金,又沒接受請托,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因為你都退了,所以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周翊冷冷地說道。
隨後指著對方的鼻子就是一頓痛罵:“你特麼腦袋撞豬身上了吧你?啊?送你錢還不求回報,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兒?你特麼平時看著挺精挺靈,結果就被十幾萬塊錢把心眼給糊死了?‘不該收的錢絕對不收’,這句話是不是當年你主動向我保證的?啊?看看曉波和建平他們,哪個做的不比你好?邵名寶,你太讓我失望了!”
邵名寶像被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一聲不敢吭。
羞愧歸羞愧,難受歸難受,但他卻是明白,書記之所以這樣罕見地大發雷霆之怒,恰恰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深怕他走錯了路!
所以他心裡不但沒有絲毫的不忿,反而充滿了感激。
周翊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總算把氣消得差不多了。
雖說邵名寶還知道懸崖勒馬迷途知返沒有鑄成大錯,但這無疑代表著一種不好的苗頭。
如果不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讓對方充分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保不準就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你回去主動向組織說明情況,自請處分。你給我記住了,沒有下一次!”周翊盯著對方語氣森然地警告道。
“是,是,書記我記住了。以後我但凡收一分錢,我就剁了我自己的手!”邵二寶發著狠賭著咒。
像他這種收了禮金又主動退還的情況,談不上受賄,但肯定是違反了黨紀處分條例的,隻不過情節輕微,最多給個警告。
周翊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不省心的傢夥,趕緊給我滾蛋!”
邵名寶被罵了也不惱,一邊點頭哈腰地說著‘謝謝書記教誨’,一邊麻溜退出了接待室。
在關上房門的一刻,邵二寶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他感覺自己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說實在的,比起黨紀處分,他更在乎的是書記對他的態度。
做為最早跟隨書記的老人,以後真要是不知檢點不知收斂,一把好牌打得稀爛,那别說爹媽饒不了他,墓地裡爺爺的棺材板恐怕都壓不住了!
邵名寶暗暗提醒自己——邵名寶,你怎麼能輕易放棄呢?人摔倒了可以站起來,犯了錯誤還可以認真改正的啊!
邵名寶,你可以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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