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一連串的反問，讓方副市長面色慘白，渾身發抖。半晌過後，他才艱難地開口問道：“我，我應該怎麼辦？可以安排我出國嗎？”

王瓊搖了搖頭，用略顯憐憫的目光看著對方，直言不諱地說道：“沒有用的，你就算出了青寧市，也出不了東原省。現在省紀委的人可能已經從省裡出發了，最遲兩個小時就會趕到青寧。”

“所以，我……”方航心裡忽然響起了瘋狂的警報，既不讓他逃跑，又不可能等著紀委工作人員上門抓他，那他還有什麼選擇？該不會是……

“寫份遺書吧！”王瓊輕描淡寫的話語，卻給了方航最致命的一擊。

方航臉上露出無比絕望的神色，果然，果然是想讓他自殺以謝天下啊！

為什麼要他自殺呢？

當然是怕他嘴不嚴，在被審查的過程中招供出一些人見不得光的勾當，從而產生連鎖效應，將某位大人物牽扯出來。

“方航你好好想想吧，你這輩子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包括霸占别人的老婆，還讓人家老婆給你生孩子。有句話叫做，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現在可能就是該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而且，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為你的父母和兒女著想，不是嗎？”

“你也别怪我心狠不肯救你，隻能說你運氣不好，誰讓你碰到了周翊呢？”

王瓊耐心地做著說服工作，她一點兒都不擔心對方不肯就範，是人就有弱點，方航的弱點就是孝順，眾所周知，方副市長一直保持著逢年過節給老人磕頭拜年的習慣。

退一步來講，即使方航不肯自殺，那她也有後手。《讓子彈飛》裡有句話，她覺得很有道理——他要是體面，你就讓他體面；他要是不體面，你就幫他體面！

總之，今晚方航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

“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方航仔細咀嚼著這句話，不禁慘笑一聲反問道：“如果換成是你，也要還嗎？”

“我想沒有人能夠逃過因果定律，唯一的區别就是程度上的差異。”王瓊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換作她是方航，固然不能從周翊那尊瘟神手下逃脫，但肯定不會被逼自殺，這就是‘程度上的差異’，也是家世給她的特權！

“我明白了！”方航無力地低下了頭，心裡滿是悲哀與絕望。

“相識一場，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能滿足你的，我都會儘力滿足你。”王瓊柔聲問道。

實事求是地說，方航這個人有能力而且還聽話，給她解決了不少麻煩。

可惜了啊！

還是那句話，誰讓方航運氣不好遇到周翊了呢，換作遇上其他人，她都有把握救方航一命！

方航神色平靜地回道：“沒什麼心願了，就像你說的那樣，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這輩子也算值了！”

說完，他木然地站起身離開了包間。

“跟上他。”王瓊向身後的保鏢叮囑了一聲。

兩個保鏢會意，立刻跟了出去。

然而沒過多長時間，保鏢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老闆，方航在門口被人劫走了！”

聽著保鏢慌慌張張的聲音，王瓊心中不由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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