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敏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深深地抱怨之色:“侯向陽是怎麼回事?先不說你是他的老領導,他和簡萬言不是正……”
薛宗顯擺了擺手,輕輕合上了眼睛,口中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鄭淑敏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明白丈夫話中的意思,簡萬言大勢漸成,再與其為敵,非明智之舉!
侯向陽比誰都聰明,怎麼會看不透這點?
“就這樣吧,該道歉道歉,十五天就十五天。告訴保國和立雲,尤其是立雲,不要再做無用功了,就當給淵博長長教訓。”
薛宗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一開始是一點兒臉都不想丟,後來是想少丟點兒臉,結果卻是將臉面丟了個乾乾淨淨。
有人可能不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番神操作,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被問題給解決了,何苦來由?
但人性不就是這樣嗎?
薛宗顯之所以選擇妥協,選擇與自己和解,不是因為他的心胸有多開闊,意境有多超脫,而是因為他在嘗試之後,發現自己根本乾不過!
唉!薛宗顯再次長歎了一聲。
他們這些老東西隻要活著就還有用,但決定下一代能否走得更加長遠的,還是要靠子女後輩各自的本事!
簡嚴有個好兒子簡萬言,簡萬言有個好女婿周翊……
這都是命,羨慕不來的!
……
薛保國與鐘立雲的動作很快,在收到京城老爺子的指示之後,立刻就聯絡上了周翊,先在電話裡一頓誠懇道歉,又表示要親自登門給簡書月賠禮道歉。
周副廳長則表示,接受道歉,但關於對石淵博的行政拘留處罰不能更改。
“其實我也十分生氣,這十五天的拘留,就當是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聽著手機裡薛保國‘大義滅親’的聲音,周翊怔了一下,十五天?自己說的不是七天嗎?
做人不能不講信用!
但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這是人家主動要求的,誠意滿滿,所以偶爾通融一下,也不是不行。
那,十五天就十五天吧!
於是,石淵博的拘留期就莫名其妙地增加了八天。
就算這樣,薛保國還得在電話裡連聲表示——周廳!謝謝啊!
……
“聽說了沒,就今兒上午,苟副廳長被周廳叫過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我不是聽說,我是親耳聽見的,我去給周廳送材料,當時辦公室的門就開著,聲音大的整個走廊都能聽得見。真的,很少見周廳發這麼大的火。”
“因為什麼啊?”
“噓!小點兒聲。我聽那意思,好像是苟副廳長昨晚帶人去了治安管理總隊,想把那個姓石的放了,結果被周廳派的人堵了個正著!”
“苟廳的膽子挺大啊,竟敢在周廳頭上動土……這罵捱得可一點兒都不冤!”
“你覺得就苟洪濤自己有這個膽子?”
“你是說……我懂了,那田廳什麼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裝糊塗唄,讓苟洪濤背鍋唄!”
“這……嗬嗬!”
“現在好了,姓石的行政拘留變成了十五天,我還聽說,姓石的家屬已經找周廳道歉了,表示認錯也認罰!”
“你說,周廳怎麼就這麼牛呢?”
“張處長不是說過嗎,咱們周廳,這輩子可能拿的就是男主角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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