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見江學增見一副神色忐忑欲言又止的模樣,又主動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周廳,以前我主觀能動性不夠,思想認識不夠,對您的命令執行力度也不夠,我向您做深刻檢討,我保證以後一定改正這些錯誤,完完全全,不打任何折扣地聽從您的指揮,乾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江學增先做檢討後做保證,委婉卻又十分明顯地向周副廳長表明瞭棄暗投明的心跡。
江總隊長也下定決心了,連濃眉大眼的甘永升都悄悄過來‘喝茶’了,這說明瞭什麼?
這說明有棄暗投明想法的不隻他一個,這說明周廳是人心所向,眾望所歸!這說明他的決定是符合大勢和曆史潮流的。
周翊心中暗暗感歎,他這次截胡常務副廳長造成的影響,看來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不隻領導厚愛,還有下屬擁戴,紛紛投誠過來,讓他很是無奈。
“都是一些小問題,注意改正就可以了。就我個人認為,你還是足以勝任本職工作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工作的支援。”周副廳長笑著說道。
看看,人家周廳是多麼的心胸寬廣豁達大度啊!
哪像田政兵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但凡有一點兒得罪的地方,都把你往死裡整。
副廳長吳海峰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因為在一次黨委會上,對田政兵的推薦的人選提出了異議,結果沒過兩個月就被一腳踢出了黨委班子,後來連實職都沒保住,變成了現在的副巡視員。好慘!
江學增猶豫了一下,然後眼神有些躲閃地開口說道:“周廳,我還有個事情,想求您幫幫忙。”
“什麼事?你說說看!”周翊目光一閃,溫言問道。
“就是,廳裡現在不是有一個副廳長的空缺嗎?廳長您看,我有沒有進步的機會?”
江學增湊上前去,將一個黑色小袋子放在了對方的辦公桌上。
他知道憑自己的資曆肯定是沒問題的,隻是這年頭,不送禮就想進步,實在是太難了!
他不知道嚴勵送沒送,但他必須得送。
周翊伸手打開那個小黑袋子,看著裡面露出來黃澄澄的幾塊金條,臉上不禁露出玩味的神情。
金條不多隻有五塊,但這並不是普通的金條,而是民國時期流傳下來的‘小黃魚’,按照行情,至少要在金價的基礎上,附加至少三倍的價值。
“一點兒心意,周廳,這是我家祖傳的金條。”江學增一邊留意著對方的神色,一邊解釋道。
他當這個治安管理總隊長也不到一年,母親去年大病一場,住了一個月的重症監護室,早已將家裡的積蓄花光了。迫不得已,隻能把一條‘大黃魚’賣了當醫藥費。
而剩下的幾條‘小黃魚’則當作禮物進獻給周副廳長。
“你覺得我這個領導,特好說話,是嗎?”周翊將袋子合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盯著對方問道。
江學增心裡頓時一跳,事情要壞菜,周廳這是嫌少了?
“你以為,你給我送了這個,就能達到目的,是嗎?”周翊繼續問道。
江學增神色惶亂,結結巴巴地說道:“周廳,您,你要是不喜歡黃金,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卻被周翊強勢打斷了。
“你這叫行賄嗎?你這叫求我辦事?”
周副廳長臉色越發地陰沉,伸手將袋子扔回了江學增的懷裡,並且聲色俱厲地喝問道——
“拿這個考驗乾部?”
“哪個乾部經受不住這樣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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