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姑一意孤行帶人往前闖。
僵持對峙間……
“不是施微紀淩修不動聲色低聲,“不是她
“修兒!”姑姑不甘心。
“打擾了他似是調頭就走。
沒有他的堅持,紀淩修的姑姑便也不鬨了,帶著人不甘心地離開,靳派軍官陸續撤了出去,守在窗戶前,依然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房間裡安靜下來以後,我用力從靳安懷裡掙脫,捂著衣不蔽體的婚紗,慌張環顧四周,我要快點跟紀淩修解釋,要快點出現在他眼前。
淚水模糊了視線,無論怎麼擦都擦不乾淨淚水,看什麼都看不清。
四周檢查了一番,這間房並沒有後門,前門原本人不多,可剛剛這場鬨劇引來了眾多圍觀的人,沒辦法從前門出去。
我看向複式二樓,提著裙裾匆匆往樓上跑,推開背陰處的二樓窗戶往下看了眼,依然人滿為患,隻要我從這棟樓裡出去,立馬就會被人盯上。
婚禮要開始了……
淩修他,是怎麼想的呢?
焦急間,一個大皮箱重重扔在了我面前。
“進來靳安淡淡聲音傳來。
我看著那個大箱子,遲遲沒動。
“你要杵到什麼時候
我微微低著頭,自始至終不肯看向他的臉。領襟撕裂一直往下掉,幾乎遮不住乳線,隻能緊緊捂著。
“你還有别的辦法出去嗎?”靳安淡淡侃聲。
他隻是撩騷玩玩,然後全身而退,僅此而已。後續他留下的吻痕會給我招來怎樣的災難,他根本不會去考慮,隻要沒有證據是他乾的,他就高枕無憂,無所謂。
但是,他沒想到會被人抓個現行,他也不想讓自己栽這裡,一旦我這副樣子從這棟樓裡出去,他不僅惹一身騷,還惹一身麻煩。
這不是明智的選擇。
“你能不能順利結婚,跟我沒什麼關係靳安語氣微冷,轉步就要離開。
我拿了把剪刀,急忙鑽進大皮箱子裡,整個人規規矩矩縮成一團,將裙襬全部抱在懷裡。
靳安止步,冷冷睨我半晌。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軟柿子,怎麼捏都行
他重重叩上皮箱,聲音肅冷又蠱惑。“很好欺負
說完,皮箱裡所有的光亮都被隔絕,感覺皮箱被人拎起,浮浮沉沉沒過多久,皮箱蓋子被人打開,刺眼的光亮湧了進來。
“微姐小方驚訝,“你怎麼在箱子裡!婚禮已經開始了,所有人都在等你!”
我從箱子裡爬出來,殷切,“淩修呢?”
“紀淩修在婚禮現場等你小方說,“我本來也在現場,但是一直找不到你人,頭紗你也沒拿,就回化妝間等著了,剛剛有個男服侍給我一個箱子,說裡面有人,讓我在沒人的地方打開,我就趕緊拖著箱子回房間了
“淩修有沒有說什麼?”我心慌,“他有沒有說取消婚禮之類的話?他情緒反常麼?”
“還是那副樣子小方回憶,“他不是一直不聲不響的嗎?也就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話多一點,他對旁人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跟你這麼久,他都沒跟我說過話,沒啥反常
“他找過我嗎?”
“沒有,他一直在婚禮現場,那裡貴賓多,聽說總首都來了,寧乾洲陪同
“快我坐回梳妝檯上,“幫我上妝,換套婚紗,把那套小號婚紗拿來
小方視線掃過我頸項上的吻痕,什麼也沒問,急忙幫我整理妝容,替我換上之前淘汰掉的一件碼的小號婚紗,這件碼婚紗由於太緊身,將身體顯襯得過於凹凸性感,我不想穿,此刻,隻能硬著頭皮穿上了。
因為它胸脯的位置不裸露,再佩戴頸花帶,便能遮住頸窩的吻痕。
收拾好了妝容,我換了高跟鞋,來到門口,“小方,你說,我該不該去婚禮現場呢
“為什麼不去呢
我攥緊裙襬邊緣,低聲,“我不配……但我自私地想要占有他,自私地想要抓住眼前這稍縱即逝的幸福,捨不得放手,所以騙了他這麼久……”
“微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小方輕聲,“但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他,有些事你不想告訴他,也是為他的安危著想對嗎?你不想讓他擔心對嗎?很多事情,與其兩個人痛苦,不如一個人痛著
“微姐……”小方思索,“我們認識了十幾年,你從未傷害過任何一個人。當年你雖然指認了他家,但你很快把他們從監獄裡救出來了,也寫信給紀淩修解釋清楚了,如果沒有你,他們家早被寧乾洲除掉了
“你不要太自責小方寬慰我,“快去吧,我幫你看著孩子,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讓任何人抱走孩子
我不斷地深呼吸,“别把孩子帶去現場
“你放心
我艱難邁出步子往外走去,從這裡到婚禮現場隻需要穿過一片花海,那些四處尋我的女傭終於找到了我,擁著我歡天喜地往現場去了。
西式露天婚禮,貴賓雲集,似是等久了,貴賓席有些躁動不安,流言蜚語不斷傳進我耳中,無非是說我偷情,跟人私奔了。
紀淩修靜靜站在證婚的神父不遠處,背影孤寂,他低頭看了眼懷錶。
那位被稱為總首的大佬等久了,不等了,他起身說了句什麼,便要離開。
於是一眾陪同的軍閥們亦起身,跟隨離開。
總首一轉身,便看到我從紅毯儘頭走過來,他整個人怔了一下,寧乾洲站在他身後左側方位,穿著軍裝的身形威猛肅穆,他沒什麼表情,隻是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靳安位於右側方位,清俊不羈的臉很淡,像是從不相識。為了避人耳目,他一早抽身來到婚禮現場了。
我微微避開臉,提著裙裾匆匆穿過他們。
“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那個就是新娘子吧,好美啊!”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
紀淩修轉身看向我,他絕望暗淡的眼眸徒然一亮。
“淩修我匆匆奔向他,撲入他懷裡,殷切,“出了點岔子,我來晚了
“來了就好他臉色平和蒼白,將我接入懷中,看向神父,“可以開始了
他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那名準備離開的總首大人鬼使神差又坐回貴賓席,一眾軍閥不得不落座,寧乾洲眉頭皺很緊,一臉不耐的表情。
我緊緊攥住紀淩修的手,滿腔表達愛意的衝動洶湧澎湃,可我該怎麼解釋那兩個孩子的事情,該怎麼坦白那一晚的事情,如果我說了,會不會風波再起。如果不說,會不會裝作互不知曉,相安無事。
不管說不說,都會成為他永遠無法解開的心結。
可是,有些窗戶紙,一旦捅破,就再無迴旋的餘地了。
我殷切看著他,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剛要開口。
“施微他忽然低低喚我,“院子裡的笑靨花開的時候,我們一起看吧
我怔住。
他沒看我,而是看著神父的方向,似乎用這句話給我安心,消除我所有的無措慌張,亦堵住了我所有的解釋。
可他的聲音,分明有些愛意枯竭的蒼白,我找不到曾經那種熱切的慾望和力量。
我說,“淩修……”
他看著神父,“開始
現場演奏的禮樂響起,神父打開手上聖經,剛念出一句主持婚禮的開場白,便聽一道清脆蹩腳的女聲傳來,“淩修哥哥,你不可以娶她!”
那名混血小姑娘衝了過來,嫉恨地指著我,“她生的那兩個兒子不是你的!你不要給他們辦滿月酒!那不是你的兒子!我剛剛親眼看見她跟那個男人又親又抱!她連婚紗都換了!她有問題!”
混血小姑娘指著我,“她給你生的那兩個兒子……”她忽然指向靳安,“一定是他的!她欺騙了你!背叛了你!”
靳安眉峰一淩,冷漠不羈的臉上浮起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紀淩修豁然看向那名混血小姑娘,殺意淩冽的犀利視線射向那名小姑娘,欲怒不怒的表情躍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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