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完全沒輪到紀淩修。
這個殺手,還沒領到槍殺紀淩修的任務。
我抓不抓他,對紀淩修的死,暫無影響。
所以,不是這個原因導致的。
我回憶了重生以後做的所有事情,除了勸他撤離權力鬥爭的漩渦以外,並無其他特殊事情,這不足以將他死亡線提前。
尋不到紀淩修死亡時間線提前的原因,是不是因果循環中出現了新的意外,導致紀淩修暗中做了什麼……會不會是他自己的行為導致的?
曆史不會改變。
但我重生而來,總有一些變化,打破了曆史發展的節奏。
我深思許久,苦苦搜尋上輩子沒出現過的人和事,這輩子卻出現了……的異常情況。
問,“昶哥,你讀過省城的晨報嗎?寧乾洲和沈靜姝的事情,有沒有上過報
彭昶點頭,“他倆在足球場公開示愛,這是很轟動的大新聞,那兩日鋪天蓋地都是他倆的緋聞,平京報社沒報道。但是省城、嶺南、彥海、湘北、金陵等地,報紙都傳瘋了。我彥海的朋友,還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這回事
我下意識攥緊手中的筆。
上輩子我就定居在彥海,雖然不知曉寧乾洲的情感狀態,但彥海的晨報我每日都讀,若是有這般轟動全國的大緋聞,我定是早早知道。
一起打牌的闊太們也會跟我聊起。
那時候,紀淩修跟寧乾洲鬥得厲害,我經常從官太太們口中打聽寧乾洲是什麼樣的人,官太太們口徑一致,都不清楚這個人的私事,但無一例外,都說他單身,好像沒結婚。
若是有沈靜姝這號人物,闊太們早八卦起來了!畢竟那些闊太們經常跟財團四大家打交道,怎會不知沈家的事情,無人提及沈靜姝這個名字。
上輩子,很可能……就沒有沈靜姝這個人。
我握筆的手,顫抖得厲害。
曆史真的有微妙的變化。
真的有些許的偏差。
就比如:我有了兩個雙胞胎兒子。
這新誕生的生命,會不會成為因果宿命裡的漏洞……
改寫新的曆史呢。
哪怕大勢不會變,但是微小的漏洞總會引發新的小意外發生。
所以,沈靜姝是哪裡來的。
紀淩修為什麼早早死掉。
我定定打量那少年,總覺得他很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他也打量著我,粗聲粗氣,“你們抓我做什麼!我娘找不到我,會急死的!”
一張口,一嘴碎牙。
這一嘴碎牙深深刺激著我的感官,我認識一個人——有一模一樣的碎牙……
我輕輕蹙眉,來到他面前,臉色越來越蒼白。
下意識抬起手,遮住他眼睛,露出短短的眉毛和鼻子,又露出眼睛,遮住下巴……
我的心瞬間落入冰冷的穀底……
踉蹌後退幾步,摔在椅子上。
我心裡有了一個離譜的猜測……
可若這猜測是真的,紀淩修不肯讓我知道這個人存在的原因,我便知道了。
上輩子,這個人殺紀淩修的原因,我大概也知道了……
難怪紀淩修說寧乾洲恐怕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若是知道了,估計又是一番新動作。
我的生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大騙局。
我心中唯一的淨土,恐怕也是假的。
我渾身癱軟,逃避似的揮了揮手,示意彭昶把他帶下去。
“放了嗎?”彭昶問我。
我無力回了句,“哪兒能放呢,保護好,大有用處
彭昶見我臉色不對,想多問一句,我背過身去,不讓他看到我恐懼的表情。
他臨走前往桌子上放了一個藥膏,用油紙包裹,“小方說你臉上的疤痕消不掉,我一個朋友家裡有偏方,你試試看
等他走了,我方才泄了氣似的,撐著額頭支在桌子上。
到底什麼是真的。
到底什麼是假的。
誰才是真的。
這恐怖噁心的真相。
為什麼紀淩修什麼都知道,他怎麼會都知道。
我從內衫裡摸出那個小小的胭脂盒,緊緊攥在手中。心中的疑問迫切想要一個答案,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給了海外替我打理資產的專業經理人,讓她準備兩筆錢。
她驚訝,“你確定?這麼大額的轉賬?銀行不一定批
“分批
掛了電話,我轉撥給靳安。
找不到他人,我讓話務員替我傳達,轉告靳安回我電話。
隨後,我匆匆起身,去寧府找孃親。很多事情,我要求證。
誰知,寧府警衛嚴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其中一個警衛認識我,低聲,“統帥將夫人禁足,不允許夫人離開府上半步
我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個月前,那時候統帥正在省城參加體育盛事,鄭褚突然打電話回來,傳達了統帥的意思
“以前做過這種軟禁的事情嗎?”
“沒有警衛低聲,“隻是對夫人的行蹤多有限製
我看著燈火通明的府邸,頭一次這樣做,那便是孃親做了觸及寧乾洲底線的事情。若不是十分震怒的事情,寧乾洲不會做到這種地步,他向來敬重孃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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