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止了步子,忍著怒氣,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想拿我兒子做什麼文章!
孃親咯咯直笑,抱起拏雲去找寧乾洲。
此時,寧乾洲正在射擊場上,單手持槍,扣動扳機,一擊即中靶心。
他叔父和寧澈及一眾軍官陪同,談笑聲遙遙傳來。沈靜姝像是他親密的戀人,形影不離跟著他。
孃親乘坐軟轎而來,掀起轎簾子,“這大胖小子!性子多烈!踢了一圈官太太,都按不住他,一歲多點兒,就有這本事
眾人向孃親看來,寧乾洲的叔父笑說,“懷柔,還有你拿不下的小子?”
“我拿不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孃親抱著拏雲上前,遞了叔父一眼,“你看乾洲聽過我的話嗎?”
她喜氣洋洋把拏雲抱到寧乾洲面前,“瞧瞧,快瞧瞧,你兒……外甥多有勁兒!”
寧乾洲看著靶心,又放了一槍。他沒接話,示意士兵把靶心繼續往後移。
於是抬槍,精準射擊。
“真是虎父無犬子孃親熱情跟寧乾洲搭話,“這孩子的爸爸,定是人中之龍的將才
“是嗎寧乾洲垂目給槍上子彈,神情體面淡笑,淡淡接了句話。
隻是這麼一句話,孃親像是受到命運的恩賜,欣喜連連,繼續邀功似的,說著什麼。
寧乾洲沒向孃親和拏雲投去目光,他來到另一個靶向前,軍官們聚上前,談笑。
孃親哄不住,又抱不動。想讓寧乾洲接過去,便把拏雲往寧乾洲面前遞。
寧乾洲全程無視,跟軍官們有一句無一句地閒聊著什麼,姿態體面。
沈靜姝上前去幫忙兜著孩子,可拏雲鬨騰得太厲害,鄭褚想上前幫忙,似是有所顧慮,便在一旁徘徊。
最後,寧氏叔父去接過拏雲,拏雲更加驚恐大哭,隻得又回到我孃親懷裡。
我將星野交給嬸孃,姍姍來遲,瞧見這一幕,在不遠處站定。
似是太過吵鬨聒噪,寧乾洲遙遙看我一眼。
隻是一個眼神,我感覺他在暗示我上前把娃子帶走。這些上位者的嘴就那麼金貴嗎?能一句話就說清楚的事情,他們偏偏不說,非要用眼神示意,讓你去猜他們的心思。
大男子主義極重的寧乾洲,今天隻負責應酬男人們的事務。府上內務事一概不管,哪怕我孃親擅作主張把娃子帶來府上,他對此十分不滿,也沒開口下令讓士兵把孩子帶下去。
他不聞不問,全靠女人們自己解決。
當孃親難纏,不順他心意的時候,他開始給我眼神,讓我去帶孩子走。
這是乾嘛呢?
他自己沒長嘴嗎?他一句話的事情,便會有人輕鬆替他擺平這一切!這男人傳統到了骨子裡!好像他開口解決這種家務事丟了份兒似的,就是不開口。
我匆匆上前從孃親懷裡接過拏雲,剛把拏雲抱進懷裡,拏雲哭得小臉紅紫,許是憋足了勁兒,小腿一蹬,忽然滋了一泡長尿出來。
他穿著開襠褲,所以那泡滾燙的熱尿勢如破竹,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尖叫低呼聲成片響起,彷彿天降甘霖,雨露均沾!
寧乾洲的方位處於不遠處的正前方,那泡尿射過熙攘的人肉盾牌,撞在寧乾洲肩頭,嘩然散開,濺了寧乾洲滿頭滿身。
他抬手虛擋了一下,無濟於事。俊朗白皙的臉上掛著尿珠兒,蜿蜒滑落。
眉頭赫然皺起,彷彿觸犯了他的威嚴。
惱怒地瞪著我。
我???
瞪我乾什麼???又不是我尿的。
看著他頭髮上都滴著尿,我咬緊唇……
恨惱的心底莫名說不出的快意,極力憋笑沒忍住,我忽然撲哧笑出了聲,急忙又抿唇端著。
又見孃親和一眾官員身上都被滋了尿,尤其是寧乾洲的叔父離得近,鬍子都濕透了,滿臉一言難儘的表情。
我緊緊咬唇,害怕自己笑出聲太缺德了,卻又憋不住,所以噗噗嗤嗤忍笑,全身顫抖。
憋得很辛苦,最後沒忍住,抬手捂住嘴笑了起來,實在太解恨好笑了,我將臉埋進拏雲的肩窩笑的肩頭聳動。
寧乾洲赫然緊皺的眉頭鬆了一瞬,眼神柔和幾分,似是氣的沒脾氣,怒的不動聲色,他轉開臉,“帶下去
讓鄭褚把我帶走。
許是我身上有星野的味道,又或者拏雲信賴我。到了我懷裡沒一會兒,小傢夥似是累極了,歪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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