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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這兩句話說得輕飄飄。
伍姝聽在耳朵裡,卻是身子一怔。
自尊心強如紀璿,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在受傷後悔跟别人哭訴的人。
能說出這番話,對於她而言,已經是極限。
伍姝抿著唇,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宋昭禮那個人渣。”
紀璿,“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前十多年的人生已經全是晦暗,不想餘生再活在滿是怨恨的日子裡……”
說罷,紀璿又抿了一口氣,唇角澀然地扯出一抹笑說,“我不是大方放過别人,而是想放過自己。”
伍姝,“宋昭禮在我這裡就是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
另一邊,聞琛和謝正卿出去後,問過服務生,得知宋昭禮在隔壁包廂。
兩人邁步走過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宋昭禮和宋霆克正大打出手。
見狀,謝正卿眉峰一蹙,作勢就要上前。
聞琛看他一眼,出手將人攔下,“别管。”
謝正卿,“四哥要是吃虧呢?”
聞琛,“不會。”
聽到聞琛篤定的話,謝正卿停下腳步沒再動。
謝正卿這些年在宋昭禮手下得到了不少好處。
謝家雖然總出些忘恩負義之徒,偏偏他是個例外。
他這人,好賴分得清楚。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他在清城才能站穩腳。
宋昭禮和宋霆克手下那點功夫都是同一個師傅教的。
如果隻是點到為止,或許還能分出個勝負,可要是動起真格,那就是不分伯仲。
幾個來回下來,宋昭禮瞅準時機,快準狠,把宋霆克壓在了餐桌上。
宋霆克被壓製不怒反笑,眼底全是得逞的算計。
“老四,你到底是沒忍得住。”
宋昭禮皮笑肉不笑道,“知道的越多,距離你的死期越近。”
宋霆克,“當年你二哥是怎麼死的,如今紀璿……”
宋霆克話說至半截,宋昭禮眸色一暗,他隨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正準備往他臉上砸,聞琛眼疾手快進門將他手裡的茶杯奪下。
“老宋。”
“理智點。”
宋昭禮這會兒已經打紅了眼,聽到聞琛的話,理智漸漸回籠。
過了片刻,宋昭禮收回手整理衣領,一言不發轉身邁步離開。
見他從包廂出來,謝正卿開口,“四哥。”
宋昭禮,“今天的損失和老廖的飯局都記我賬上。”
看出宋昭禮這會兒心情極差,謝正卿不敢多話,“是,四哥。”
從宋霆克的包廂出來,宋昭禮沒再回去,而是解著脖子間的襯衣領釦邁步走出了酒店。
幾分鐘後,他坐在車裡點菸,聞琛打開他副駕駛門長腿一邁坐了進來。
兩人誰都沒立即說話,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聞琛拿起中控上的打火機把玩開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兜不住了。
宋昭禮,“我去跟她坦白。”
聞琛,“有用?”
宋昭禮降下車窗吐菸捲,心知肚明,“沒用。”
聞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宋昭禮下頜繃得緊,薄唇動了好幾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瞧見他這樣,聞琛也沒說什麼,隻是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臨下車前,聞琛問宋昭禮,“後悔嗎?”
宋昭禮手肘撐在車窗上側頭看他,“什麼?”
聞琛說,“後悔你一個根本不會愛的人,卻一意孤行撩撥了自己深愛的人。”
宋昭禮夾在指尖的手顫抖,菸灰隨著微風飄散,他忽地一笑,“聞二,是誰說你不懂愛情?”
聞琛單手撐著車門看他,“我談愛的時候,你跟老廖還在瑪卡巴卡。”
宋昭禮,“槽。”
聞琛,“過來人的經驗,我隻能說,祝你好運。”
當天晚上,宋昭禮出現在紀璿落腳的酒店。
他敲開門時,紀璿剛洗完澡,身上一件黑色吊帶睡裙,半乾不乾的頭髮散落在肩頭。
兩人四目相對,紀璿微微擰眉。
瞧見她的表情,宋昭禮喉頭髮緊,嘴裡泛起一抹苦澀,啞聲開口,“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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