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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禮一句話點醒了王三。
王三瞳孔倏地放大,又猛地緊縮,落在車窗上的手指摳緊,因為用力太狠,指腹溢位了血跡。
難怪,難怪這些年紀建業一直對他照顧有加。
他還以為他是把他當兄弟。
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
紀建業的目的,是把博取他的信任,然後把他送到宋家人跟前。
看著王三恍然大悟的表情,宋昭禮薄唇勾起抹嘲諷的笑,“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王三不吱聲,整個人因為恐懼而顫抖。
宋昭禮繼續說,“因為死對於你而言,太便宜你了,我想看你生不如死。”
宋昭禮說完,身子慵懶地靠回去,朝內視鏡裡抬了抬下頜。
顧星河會意,一腳踩下油門。
王三被車慣性帶動趴到地上時,完全處於一種呆滯狀態。
從趙家老院子裡追著他出來的保鏢邁步走到他跟前,把手撐到他腋窩下將人拎起來,像拖拽一條死狗一樣把他扔上了商務車。
“大少爺。”
把王三扔上車後,保鏢轉身走到宋霆克面前,低著頭認錯。
宋霆克淡淡地笑,嗓音溫潤,“沒事。”
保鏢,“謝謝大少爺。”
宋霆克回笑,沒說話,上了另一輛車。
目送宋霆克上車,站在商務車旁的保鏢長籲了一口氣,小聲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大少爺會處罰我。”
保鏢話落,站在他身側的另一個保鏢一言不發。
另一邊,宋霆克上車坐好,眼睛閉了閉,冷聲開口,“今天那兩個保鏢别留了。”
駕駛位的保鏢回話,“是,大少爺。”
宋霆克,“慈悲為懷。”
保鏢,“我會做好善後工作,給他們家裡人一筆錢,保證他們家人下半生生活無憂。”
宋霆克,“嗯。”
彼時,宋昭禮那邊單手抵著下頜正看車窗外的風景。
紀璿偏頭看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輕聲開口,“就這麼放過他,會不會不甘心?”
宋昭禮聞言回過頭跟紀璿對視,“不會。”
紀璿,“你明裡暗裡調查了他這麼多年,我原本以為你會殺了他。”
宋昭禮玩味地笑,“確實,在今天之前,我也以為自己一定會殺了他。”
紀璿問,“為什麼沒殺?”
宋昭禮回答,答案樸實無華,“因為殺人犯法。”
他現在不是孑然一身,不是孤身一人,做事不能衝動,不能莽撞。
他不僅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更要對她的人生負責。
聽到宋昭禮的話,紀璿眼皮顫了顫,“因為我?”
宋昭禮伸手牽起紀璿的手攥住,低沉著嗓音說,“突然就覺得這種生活鉤心鬥角的生活很無趣,想過點小意溫柔、蜜裡調油的生活。”
紀璿心裡一緊,“可以嗎?”
宋昭禮,“老婆,如果我以後不再是宋氏總裁,你會不會心裡有落差?”
紀璿唇角彎起,“人生短短幾十年,貪名逐利固然是人的本性,但平平淡淡才是真實的生活,如果在這份平淡中能再加入點溫馨、甜蜜,那這一輩子,就算沒白活。”
宋昭禮,“確實。”
紀璿和宋昭禮夫唱婦隨,坐在前排的顧星河跟邱林悄無聲息地對視。
顧星河稍稍側頭,嘴角輕扯,“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邱林見狀,頭偏向車窗外。
顧星河,“??”
邱林的想表達什麼,顧星河看出來了,很簡單,那就是——你想死别拉著我。
顧星河小聲碎念,“慫。”
邱林面對著車窗接話,“弟弟你大膽地往前走,莫回頭……”
顧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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