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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禮問什麼情況，紀璿不明所以。

看出紀璿臉上的迷茫，宋昭禮朝她抬了抬下頜。

紀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瞧見邱林臉紅脖子粗的看著蘇妍在解釋什麼。

蘇妍時不時朝他點頭，神情嚴肅中又憋著笑。

“他們倆很熟？”

紀璿收回目光，眉眼彎笑，“應該沒有。”

宋昭禮，“這可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紀璿，“蘇妍人比較隨和，跟誰都能處得來，跟邱林能說上兩句話，也正常。”

對面，隨和的蘇妍遞給邱林兩張紙巾，“邱助理，不是就不是，是也沒關係，不至於這麼激動。”

邱林這會兒已經停止咳嗽，一臉認真地糾正蘇妍，“我對宋氏的感情，不是你能懂的，對於我而言，宋氏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宋總就像我爸媽，隻要宋總不開除我，我就一定會一直堅守崗位，鞠躬儘瘁……”

蘇妍，“……”

蘇妍os：好可惜，沒能用手機給他錄下來，多麼振奮人心的一段話，這要是讓宋總看到，升職加薪，指日可待。

邱林說完，見蘇妍沒吱聲，把手裡的書放下說，“這是我親戚家小孩讓我幫忙買的，我出於好奇，就隨便看看。”

蘇妍，“哦。”

蘇妍一句淡淡的‘哦’，讓邱林心底咯噔一下，“你還是不信我？”

蘇妍，“信，吃飯吧，邱助理。”

說罷，蘇妍抿著唇笑，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你要考去稅務局學零零後整頓職場呢。”

蘇妍話落，邱林當即反駁，“怎麼可能？我們宋氏從不壓榨員工，福利首屈一指，有什麼可整頓的？”

聽到邱林的話，蘇妍在心裡默默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宋昭禮的助理。

滴水不漏，處處提防他人，生怕有一點把柄落在她手裡。

蘇妍和邱林這邊沒了動靜，另一邊，紀璿從自己盤子裡夾了塊排骨放進宋昭禮的盤子裡。

宋昭禮掀眼皮看她，紀璿出聲問，“上午感覺怎麼樣？”

宋昭禮知道紀璿在問什麼，薄唇半勾，“沒事，很好。”

紀璿，“那就好。”

紀璿話畢，宋昭禮垂眸看她，“有話想跟我說？”

紀璿放下手裡的筷子，拿起一旁的勺子攪拌碗裡的湯，“是有點事。”

宋昭禮挑眉，“說。”

紀璿，“你跟陳沐的那個合作，能不能停止？”

宋昭禮沉聲道，“說說原因。”

紀璿喝了口湯，抽過一張紙巾擦拭嘴角，“就是覺得，她已經夠慘，我們實在沒必要做她墜落深淵的最後一塊壓背石。”

聽到紀璿這番話，宋昭禮並不感到意外，慢條斯理地吃東西，“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並不願意停止。”

紀璿，“我知道。”

宋昭禮，“既然知道，怎麼還提？老婆，你能救一個陳沐，但你救不了千千萬萬個陳沐。”

紀璿身子向後傾靠，“我明白，我在之前也一直是這樣想的，但今天忽然就動了惻隱之心，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話：或許我救不了千千萬萬個她，但是在下一個路口，會出現千千萬萬個我。”

宋昭禮沉默。

紀璿到底是沒狠得下心對陳沐棄之不顧。

不為别的，隻因為她今天那條簡訊，那條想讓她幫忙趕韓家誠離開清城的簡訊。

或許這姑娘一路走來是做了很多錯事，但就在那一刻，她起碼良知未泯。

她們心裡都很清楚，以宋銘複的性子，韓家誠在清城的每一天，腦袋都像是别在褲腰帶上。

隨時都有搬家的可能。

陳沐明明能不管不理，反正對於宋銘複而言，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絕不會弄死她。

可她還是發資訊求她幫忙。

紀璿正想著，揣在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璿頓了下，伸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按下接聽，剛說了聲‘喂’，電話那頭就傳來伍姝刻意壓低又焦急的聲音，“璿璿，下樓，我請你吃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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