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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個人?
見誰?
紀璿沒直接問,而是轉過頭疑惑地看了紀建業一眼。
紀建業臉上帶著興沖沖的笑意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學真槍射擊嗎?爸給你找了一個老師。”
紀璿唇角動動,其實想說‘我已經不喜歡了’,但話到嘴邊,忽然有些好奇他會帶她見誰,“什麼老師?”
紀建業一本正經地說,“爸的一個朋友。”
說完,紀建業怕紀璿多心,又補了句,“放心,不是壞人。”
紀璿抿唇,故意眼底流露出一抹難受的閃躲,轉回了頭。
之後,紀建業說了一個地址,紀璿開車前往。
一路上,紀璿看似專注開車,實則在暗暗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默默地告訴自己,就當紀建業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當自己全然不知。
隻有這樣,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才會自然。
她心裡該有怨氣,該有難捨,而不是全程冷漠。
想通這點,紀璿掀眼皮問內視鏡裡在觀察她的紀建業,“之前我在長沙見過的那個女人呢?”
紀建業愣了愣,目光閃躲,“在長沙。”
紀璿,“你跟她感情不是很好嗎?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清城。”
紀建業雙手撐著膝蓋,一副長輩的作態,沒立即回話,而是虛偽地表現了一把傷懷,“她不想離開故土。”
紀璿輕嘲,“是嗎?”
紀建業看著她的表情,抿了抿唇說,“璿璿,老一輩們對故土的感情,跟你們年輕一輩人不一樣。”
紀璿臉上輕嘲收起,變得波瀾不驚,“或許吧。”
老一輩對故土的感情,確實比年輕一輩要深得多。
這點基本上不容反駁。
但她不信那個女人會是這樣。
彼此深愛的愛人,和難捨的故土,不論是放在老一輩,還是年輕一輩,隻要不是腦子突然短路,都會選擇深愛的愛人。
愛人,是溫度,是餘生。
故土,是留戀,是念想。
都是生命中重要的,二者選一,當然是選擇最重要的那一個。
她當初見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滿眼都是紀建業,跟當年的趙玲有的一拚,不會輕易放棄他。
除非,也跟趙玲一樣。
對他失望至極。
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希望。
女人嘛,大多都是重感情的,尤其是老一輩還思想封建,隻要你不是把她傷個透徹,讓她遍體鱗傷,為了面子,為了殘留的情分,她都一定會守著你不離不棄。
她甚至會給自己洗腦。
都不用你事後道歉規勸。
紀璿思忖間,車抵達紀建業口中所說的實彈射擊館。
車停下,紀建業指揮著她去停車場,顯然是對這兒輕車熟路,經常來。
紀璿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也是這樣問的,“你經常來這兒?”
紀建業道,“偶爾,自從來清城後,沒什麼朋友,工作壓力又大,所以經常會來這裡放鬆。”
紀璿用餘光掃了眼後視鏡,從裡面看那家實彈射擊館。
外觀是質感灰的裝修,高級又低調。
而且實彈射擊館這種生意,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開的。
透過表象看本質,這家店的老闆必然不是普通人。
幾分鐘後,紀璿跟紀建業出現在實彈射擊館。
有店員上前讓檢視兩人證件做登記,紀璿和紀建業掏出身份證件讓店員覈實。
覈實完,店員帶著兩人去了射擊場地。
不得不說,這種場面,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心裡都會被震懾到。
瞧見紀璿眼裡的喜歡,紀建業說,“當初我記得你經常唸叨讓我帶你來這裡,我那個時候忙,一直沒時間,但這件事在我心裡一直記著,這麼多年,都快成為我的心結了。”
紀建業說得誇張又‘真誠’。
紀璿側頭看他,正想說什麼,身後響起一道溫和磁性的男人聲音,“紀大哥。”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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