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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禮的話，讓紀璿沉默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她耳朵泛紅，故作淡定道，“我覺得這個方案你可以考慮考慮，畢竟養老院不比剛需房，同類商品比價格，同樣的價格比品質，清城養老院不下二十家，我們原本品質本身就過硬，在價格和環境上做一下競爭，肯定沒問題，但現在……”

一個還沒營業就發生過人命的養老院。

而且還是意外身亡。

這些老人本來年齡就大，對這些會格外忌諱。

但凡是正常的子女，都沒人會願意把父母送到這裡，哪怕是送到那些環境稍微差些的養老院，也比在這裡住得心安。

紀璿把所有該說的話說完，宋昭禮在手機那頭極淡地笑了一聲，“好，我會好好考慮。”

聽出他語氣裡的調笑，紀璿聲音清冷了些，“宋總，麻煩談工作的時候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態度。”

宋昭禮修長好看的手指抵住下頜，仗著是打電話紀璿瞧不見他的樣子，薄唇勾著笑語氣變正經，“好的，紀經理。”

紀璿，“……”

跟宋昭禮掛斷電話時，紀璿覺得自己耳垂隱隱發燙，抬手捏了捏，手指的冰涼越發突顯了耳垂的灼熱，連臉頰都跟著發熱。

大半個小時後，車抵達宋氏。

紀璿剛把車駛入地下停車場，就看到了穿著一身碎花裙站在角落的陳沐。

大概是為了避開眾人的視線，她故意站在了一個光線稍暗的地方。

紀璿把車停穩，正想推門下車，就看到不遠處電梯門打開，快步走下來一個人，是宋銘複。

紀璿一頓，落在門把手上的手收回。

她的車貼了玻璃膜，從外面看不到裡面。

隻見宋銘複疾步走到陳沐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抵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陳沐臉頰漲紅，眼裡也滿是恐懼，人卻沒掙紮。

距離太遠，兩人的對話，紀璿聽不清。

隻看到後來宋銘複鬆手，陳沐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最後，宋銘複咬牙切齒地踹了她一腳，在她身上扔了張銀行卡。

全程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紀璿在車裡卻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

是那種人權遭到淩辱的窒息感。

或許是因為礙於停車場偶爾還會有人來，宋銘覆在做完這一係列事後，再沒多看陳沐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宋銘複還是那個宋銘複，病秧子，臉色蒼白，人高又偏瘦，看起來總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可就是這樣一個風一吹都要倒的人，因為有錢有勢，所以就能淩駕於别人之上。

紀璿微抿唇角看著這一切，直到陳沐撿起那張銀行卡一瘸一拐地離開，才再次推門下車。

幾分鐘後，紀璿乘電梯回到項目部。

剛進辦公室門，就收到了陳沐發來的資訊：你都看到了是吧？

紀璿沒存陳沐的電話號碼，但因為前幾次她的挑釁，倒是能記得這是她的手機號。

紀璿垂眸看著螢幕沒回，緊接著，陳沐又發了第二條資訊過來：你别在宋總面前亂說話，我沒牆頭草兩面倒，我隻收了宋銘複十萬，是他給我的封口費，正好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接近他。

陳沐的這波操作，紀璿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不是沒給過陳沐機會，隻是陳沐想要的明顯更多。

有些人你之所以能幫，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想從那個困境中脫離，有堅定的毅力，又能為了這個目標吃苦耐勞。

像陳沐，如她所說，她也在努力生活，但很明顯，她野心太大了。

或許是因為打小受的苦太多，想以後能過得好一點。

關於這些，紀璿不想有過多評論。

她不是她，沒經曆過她那種絕望，所以也沒資格評價她如今的選擇是對是錯。

看著陳沐的資訊，紀璿沒回，直接按滅了手機屏。

又過了幾分鐘，陳沐不死心，給她發了第三條資訊：你不回，我就當你默認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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