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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從浴室出來時，宋昭禮已經起床離開了臥室。

她走到衣櫃前選了一身西服套裙換上，側頭看了眼放在床頭櫃上的耳墜，拿起來隨手扔進了一個抽屜裡。

這個耳墜她會戴，但不是現在。

吃過早餐，紀璿開車前往公司，在路上，她收到了紀建業的資訊：璿璿，這個週末有空嗎？

紀璿掃了一眼，沒立即回覆，直到車抵達宋氏停車場，才拿起手機給紀建業回了一條：這周要陪我媽去醫院做複查。

她沒說謊。

她這周確實要陪趙玲去醫院做複查。

不過即便她這個週末有時間，她也不會去。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心急，隻會引起紀建業的懷疑。

紀璿這邊資訊發出，紀建業那邊秒回：好，那就下週再說。

看到紀建業的資訊，紀璿合上手機，沒再回覆。

從車上拎著手包下來，紀璿乘電梯直達項目部。

她剛進辦公室，蘇妍就跟著走了進來。

紀璿回頭問，“喝水還是喝咖啡？”

蘇妍漾笑，“心情看起來不錯。”

紀璿放下手包，徑直走到咖啡機前，“苦中作樂，苦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與其每天板著一張臉，不如給自己在玻璃碴裡找點糖吃。”

紀璿說罷，端著兩杯咖啡走到蘇妍跟前，遞給她一杯，自己留了一杯，抬手跟她做了個撞杯的動作，淺抿了一口。

蘇妍，“你似乎很喜歡喝咖啡，而且一丁點糖都不放。”

紀璿，“苦咖啡提神。”

蘇妍不置可否，“阿姨恢複得怎麼樣？前段時間太忙，我最近想抽個時間去看看阿姨。”

蘇妍剛來宋氏不久，需要她交接熟悉的東西太多，再加上她家裡那邊偶爾還會蹦躂折騰，紀璿理解她的不容易。

紀璿接話，“挺好的，不用專門抽時間去看，等什麼時候有機會再說。”

成年人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簡單二字。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團亂麻，紀璿不願意無形中再給别人的生活增加負擔。

蘇妍是個聰明人，明白紀璿是為了她考慮，笑笑說，“不差這點時間。”

紀璿點頭，“行，看你時間。”

紀璿話落，兩人相視而笑。

一杯咖啡喝過半，蘇妍再次開口，“對了，那個侯寶亮，今天早上給我打了通電話，說華康最近有一個項目想跟宋氏合作，旁敲側擊找我探口風。”

紀璿細腰往辦公桌上倚，輕笑出聲，“他還真是現交現用。”

蘇妍，“我回覆他的話都是模棱兩可的，放心，不會被他抓住把柄。”

紀璿，“他不會死心的。”

蘇妍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紀璿唇角微彎，略帶嘲諷，“世人絕大部分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哪有那麼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蘇妍舉舉手裡的咖啡杯，“這點我倒是十分認同。”

紀璿，“他如果後續再打電話，你就先敷衍著，晾他一週，等到下週一他再給你打的話，你就把他推到我這裡。”

蘇妍，“明白。”

一杯咖啡喝完，兩人各自忙碌。

臨近中午，紀璿收到了宋昭禮的一條微信：紀建業在畢昇采購部，還記得之前萬盛那個項目嗎？那些劣質建材是紀建業幫萬盛聯絡的合作方。

紀璿：確定嗎？

宋昭禮：有實鑿證據，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不能證明他跟那批劣質建材有關，隻能證明他認識兩個合作方。

紀璿：知道了。

宋昭禮：晚上有時間嗎？在家裡聊這些不方便，我訂了一家餐廳，我們倆邊吃邊聊。

紀璿：沒時間，我今晚約了伍姝。

宋昭禮：好。

跟宋昭禮發完資訊，紀璿用手機抵著下頜出神：萬盛那會兒的事出的蹊蹺，趙誌還不遠萬裡從鹽城跑到清城指控她行賄受賄，現在紀建業也摻和了進來，這些事看起來毫不相關，最後卻發現竟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件事幕後操盤手到底是誰？竟然能下得了這麼大一盤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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