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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睡眠淺,幾乎是樓下剛有動靜就醒了。
紀璿睜眼的瞬間,用手攏了攏身上的睡袍,踩著拖鞋去了落地窗前。
宋家老宅院子裡,燈火通明。
幾個保姆和保鏢圍著暈倒的宋銘複打轉。
紀璿站在三樓,垂眸盯著樓下看了會兒,唇角不由得掀起一抹嘲弄的輕扯。
這些保姆和保鏢雖然圍著宋銘複打轉,卻並不把人攙扶進客廳。
看得出,是被宋老爺子的話震懾的。
宋老爺子讓宋銘複跪一晚上,他就得跪一晚上,哪怕死都得跪著。
不得不說,宋家的家規是真嚴苛。
紀璿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啞的聲音,“老婆。”
紀璿聞聲回頭,“嗯?”
宋昭禮睜眼,眉峰稍蹙,“在看什麼?”
紀璿如實說,“宋銘複暈倒了,家裡的保姆和保鏢在聯絡醫生,但沒一個人敢把他扶進客廳。”
宋昭禮蹙著的眉舒展,輕嘲道,“正常,在宋家就是這樣。”
不論是少爺還是太太,隻要犯了錯,跟宋家後院裡養的那幾條狗沒有區别。
甚至,還不如那幾條狗。
宋昭禮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淡淡,但紀璿卻是心裡一緊,擰眉看著他問,“你之前犯錯,是不是也是這樣?”
宋昭禮回看紀璿,下頜緊繃,沒回答。
見狀,紀璿邁步走到床邊,低著頭近距離看他。
一秒,兩秒,三秒……
足足一分鐘,宋昭禮終於扛不住紀璿探究的眼神開了口,“我沒宋銘複這麼命好。”
宋銘覆在宋家有於倩,之前還有宋霆克,可他,隻有一個人。
宋昭禮後面的話沒說出口,紀璿卻已經心知肚明。
下一秒,紀璿伸手將人抱住,低頭吻在他薄唇上,半晌,摩挲著他唇角說,“宋昭禮,我感覺我現在心疼得快窒息了。”
聽到紀璿的話,宋昭禮眸子驟緊,裡面波濤洶湧。
兩人是誰先開始的,紀璿的記憶有些淩亂。
總之,她被宋昭禮壓在身下時,眼淚模糊了雙眼。
她沒辦法想象宋昭禮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份難受,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而是那種絲絲縷縷的,一點點,一點點,慢慢滲入她骨髓裡的疼……
某一個恍惚的瞬間,她忽然想起了她跟蕭晉分手時他說過的話。
蕭晉衝她大吼,他說,“紀璿,你根本就沒有愛我過,一點都沒有。”
那個時候她的表現,她至今都記得,冷眼旁觀,像極了一個局外人。
蕭晉說她從來沒有愛過他,說愛一個人會心疼。
她沒體會過,隻覺得他是在狡辯。
這會兒想想,或許,大概,他沒有說錯……
她對蕭晉肯定是動過心的,但是如果說多愛,真談不上。
次日。
經過昨天雞飛狗跳的一個晚上,吃早餐的時候除了紀璿和宋昭禮,宋家上上下下全都萎靡不振。
吃過早餐,兩人沒多呆,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兩人現在的關係已經眾所周知,也不需要避嫌,紀璿直接坐宋昭禮的車直達地下停車場,又跟他一起乘電梯上樓。
有職員看到兩人,紛紛面色窘迫地打招呼。
“宋總,紀經理。”
宋昭禮冷淡點頭,沒有多餘的情緒外泄。
紀璿頷首迴應,“早。”
隨著電梯徐徐上升,紀璿伸手拉住了宋昭禮的手。
宋昭禮愣了下垂眸,紀璿莞爾,神情淡定地說,“老公,中午一起吃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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