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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宋昭禮的話,紀璿愣了幾秒。
不等她反應過來,宋昭禮再次開口,“别跟媽說,我現在這個形象不方便上去。”
紀璿遲疑了會兒,接話,“好,你等我幾分鐘。”
跟宋昭禮掛斷電話,紀璿跟趙玲道别離開病房。
趙玲親自送她出病房門,用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小聲說,“小宋派了太多人過來保護我,丁姐說其他病人家屬都猜測我是不是什麼領導。”
紀璿忍不住笑出聲,“這些家屬想象能力還挺豐富。”
趙玲,“都是閒的,沒事靠八卦解悶。”
從住院部出來,紀璿剛走到停車場就看到了站在車外抽菸的宋昭禮。
宋昭禮身上穿了件咖色的襯衣,遠看的時候不太明顯,走近了才發現,他襯衣上有幾處比咖色更暗的汙漬。
是血。
意識到這點,紀璿不由得擰眉。
瞧見她的神情,宋昭禮取下嘴角的煙夾在指間,“不是我的血。”
紀璿聞言鬆一口氣,但秀眉還是沒舒展,“那是誰的?”
宋昭禮道,“老三手下兩個保鏢的。”
紀璿,“……”
俗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紀璿以為出了這樣的事,宋銘複最起碼會有一小段時間會學會夾起尾巴做人。
真是沒想到,他倒是越挫越勇。
他這個精神要是用來做别的,那絕對配得上誇一句‘可敬可佩’。
見紀璿不說話,宋昭禮把指尖的煙掐滅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薄唇勾笑轉移話題,“媽怎麼樣?”
提到趙玲,紀璿神情緩和了些,“狀態挺好的。”
宋昭禮,“嗯,下週的手術,一定要讓媽保持心情愉悅。”
說起心情愉悅,紀璿就想到了剛剛趙玲送她出門的時候說的話,忍俊不禁,“因為你派了那麼多人保護媽,現在好多家屬都猜測媽是不是什麼領導。”
宋昭禮一慣會聊天,伸手去勾紀璿的腰,“他們猜得也沒錯,媽確實是咱們家的最高領導。”
紀璿,“這話你回頭直接跟媽說,媽一準高興。”
兩人說話間上車離開了醫院。
車行駛在路上,紀璿出聲問,“去哪裡看戲?”
宋昭禮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戲謔道,“宋家老宅。”
紀璿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這麼晚?”
宋昭禮輕笑,“晚上看戲才有意思,給你一種朦朧美,讓你一時間都分不清他們是人是鬼。”
紀璿,“……”
紀璿是無神論者,聽出宋昭禮話裡的譏諷,停頓了一會兒,順口說,“鬼永遠是鬼,但人不一定永遠都是人。”
半小時後,車抵達宋家老宅。
紀璿和宋昭禮剛下車,就聽到老宅客廳傳出一陣抽打聲和哭求聲。
“爸,求您手下留情。”
“爸,求求您了,銘複身體一直都不好,您是知道的,您再這樣打下去,會要他的命的。”
於倩哭的歇斯底裡。
尤其是那幾句哭求聲,不知情的,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聽到客廳裡的動靜,紀璿側頭看向宋昭禮,沒委婉,直白地問,“這是真的在打,還是在演戲給你看?”
宋昭禮雙手抄兜,譏笑搖頭,“不清楚。”
紀璿汲氣,“宋家這幾位,在演技方面,還真個個都是奧斯卡。”
宋昭禮嗤笑,“確實。”
過了一會兒,紀璿和宋昭禮進門。
剛進門,就看到了光著上半身跪在客廳中間脊背上全是血痕的宋銘複。
紀璿腳下步子微頓,用僅她跟宋昭禮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場戲下了血本。”
宋昭禮低笑,“你可以質疑我們宋家人的品性,但是絕對不能質疑我們的演技。”
紀璿挑眉,“求誇誇嗎?”
宋昭禮蔑笑,“他也配?”
兩人站在一進門的位置對話,於倩率先看到兩人,橫了橫心,衝到宋銘複跟前撲通一聲跪下,抱住宋銘複哽咽開口,“爸,昭禮是您的親孫子,難道銘複就不是您的親孫子了嗎?”
宋老爺子臉色鐵青,厲聲,“你說什麼?”
於倩,“您有沒有問過銘複為什麼會這麼做?這些年昭禮不論是在家還是在公司都是一家獨大,别說對昭禮和霆克沒個好臉色,哪怕對我這個長輩,他也從來沒放在眼裡,想損就損,想罵便罵。”
宋老爺子,“你想說什麼?”
於倩啜泣,“銘複這樣做是不對,但他這麼做,也不過是因為……”
於倩話說至半截,宋昭禮冷笑出聲,嘲弄打斷,“大伯母,戲演得太過,可就不好看了,你既然這麼喜歡翻舊賬,那我們不如翻翻當年那筆舊賬,當年我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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