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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不是傻子。

之前她沒發現，但是經過今天的事，她已經察覺到了宋昭禮的不正常。

紀璿話落，見宋昭禮依舊不作聲，過了一會兒，身子往下俯了幾分，紅唇微啟，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結上。

宋昭禮一聲悶哼。

紀璿輕輕籲氣，“宋昭禮，你是不是有病。”

紀璿問得直接，宋昭禮棱角分明的下頜驟然繃緊。

紀璿察覺到了，繼續說，“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上的，是嗎？”

宋昭禮虛虛實實地咬牙。

紀璿沒打算他不說話就放過他，身子坐直跟他對視，提唇問，“當年的那場綁架案，到底發生了什麼？二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宋昭禮，“……”

車內的空氣，隨著紀璿話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兩人對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誰都沒開口再說話。

足足七八分鐘後，宋昭禮閉了閉眼說，“紀璿，為什麼非得問。”

紀璿聲音平靜道，“因為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以前，她以為，就算再親密的人，都要給對方留一定的隱私空間。

對方不說，那就不問。

可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錯了。

有些人，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在等著你問。

他想讓你問他，抱他，親他。他所有的退縮，都隻因為覺得你不夠堅定。

面對紀璿這句‘因為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宋昭禮閉著的眼明顯顫了顫。

不等他睜眼，紀璿上前落吻在他眼皮上，輕聲說，“宋昭禮，你都膽子大到敢招惹我了，有什麼不敢說的？”

宋昭禮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掐住紀璿的腰。

紀璿，“還是說，你隻是單純地想跟我玩玩，之前說的那些喜歡都是假的。”

紀璿話畢，宋昭禮皺眉睜眼。

他正準備解釋，在看到紀璿眼底淺淺的笑意後，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卡在了嗓子眼裡。

他面前的姑娘根本沒質疑過他的喜歡。

她是在逼他就範。

時間在兩人之間又流淌了一會兒，宋昭禮嗓音乾啞道，“嗯。”

紀璿說，“‘嗯’什麼？”

宋昭禮薄唇艱難挑動，“我是有病，心理上的。”

紀璿問，“當年的那場綁架案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昭禮聲音低沉說，“身體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

宋昭禮說著，正視紀璿的目光，沉聲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或許會覺得噁心，如果在我說完之後你接受不了，紀璿，你老實告訴我，我放你走……”

說罷，宋昭禮再次閉上了眼，落在紀璿腰間的手也驀地鬆開，過了幾秒，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中，挑開薄唇說。

“最開始，我們都以為那隻是一場單純的綁架案。”

“身在這樣的家庭裡，被綁架其實很正常，一般情況下，對方都是隻圖財不圖命，所以當時我們四個人雖然心裡害怕，但卻不緊張。”

“可我們錯了，那根本就不是一場單純的綁架案。”

“那是一場蓄意報複。”

紀璿狐疑插嘴，“蓄意報複？”

宋昭禮說，“對，綁架我們的人，看透了人性，或者說，他是在拿我們做人性的試驗……”

說到這兒，宋昭禮哽了下，有那麼片刻的安靜，自然垂放在身側的修長手指蜷了蜷，像是想要攥緊，最後卻沒有動，頓了許久，繼續說。

“他在綁架我們四個人之後，幾乎每天都會派人打我們。”

“他心理扭曲，會隻給我們一份飯，讓我們四個人拖著捱打受傷後的身子打架，誰贏了，那份飯就是誰的。”

“他還會把我們四個人跟藏獒關在一個籠子裡，每個人身上都綁著一根鐵鏈，當天表現最差的人，距離藏獒最近，會不會被咬，全看當天藏獒的心情。”

“他還會時時刻刻挑唆我們四個人的關係，告訴我們，我們四個人，最多隻能活兩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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