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後,時盛接好手指,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他沒有打麻藥,生縫的,全程看著自己的皮肉被針線穿過,硬生生看了三個小時。
進入病房,時盛半靠在床頭,看著窗外。
時語沫端著一碗雞湯,推門進來。
“三叔,你快喝點這個,流那麼多血,現在趕緊補回來。”
時盛沒動。
時語沫又加了一句,“隻是我爸親自熬的,最近都是你在接濟他,他特别感謝你,但是現在風口緊,沒辦法來看你,你見諒。”
時盛轉過頭來,目光陰森,“你不說話會死嗎?”
時語沫嚇得不輕,繃直身子站在一邊。
時盛垂眸看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恨意在心裡亂竄,“之前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你放心,進展好著呢,沒有出差錯。”
“加快速度,我要馬上見到成果。”
時語沫有點為難,“可是他不配合我啊,要是繼續施壓,我怕他跟我魚死網破,功虧一簣。”
“那你是想死,還是想把這件事辦好”
時語沫連忙道,“我這就去辦,三叔你彆著急。”
她忙不迭跑了。
很快電話就進來了,是時振天打來的。
時振天問,“湯他喝了嗎?”
“沒有!”時語沫有些煩躁,“他看見我就恨不得殺了我,你要錢的事再緩一緩吧。”
“但是,我現在連生活費都沒有了,藏在這破樓裡,什麼都不敢做,隻能靠你們救濟,不說别的,至少要給我保證一日三餐啊,我總不能餓死在這吧?”
時語沫也很無奈,“但我怎麼去要啊!我總不能去偷他的吧?這樣,我身上有點錢,我給你買吃的過去。”
就在這時候,時盛走了出來。
時語沫嚇一跳,“三叔,你怎麼下床了?你剛做完手術,醫生說不能動的。”
時盛問,“大哥缺錢了?”
時語沫臉色尷尬,“嗯,他到處欠著錢,不敢出去上班,隻能靠我給點。”
“多久沒出門了?”
“從出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那有點時間了。”時盛遞給時語沫一張卡,“買點好吃的招待他,順便找個他喜歡的女人,好好敗敗火。”
時語沫微怔,“三叔……你這,我是他女兒,我怎麼……”
給自己的父親找女人,未免太那個了。
她做不到。
時盛問,“人憋久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你不給他找,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你。”
時語沫一踉蹌,“三叔,你說什麼啊!”
時盛深感聒噪,“趕緊去。”
時盛的話,雖然很沒有邊際,但還是嚇到了時語沫。
她拿上卡,趕緊走了。
時盛轉身回病房,因為做手術過於疼痛,他的頭已經眩暈好幾個小時了,走一步暈三下。
到床邊的時候,他已經快要站不穩。
一隻手突然扶住了他。
時盛回頭,眼神恍惚的瞬間,以為是方禾。
視線清晰之後,才看清是奚梔。
奚梔把他扶上床坐著。
正要收回手,時盛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來看我笑話?”他質問道。
奚梔抽出自己的手,“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鬥不過九霄,如果你聽了我的,你現在也不會這麼疼了。”
時盛道,“我跟他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奚梔看著他,“你為什麼就非要跟他爭呢?他喜歡方禾,比當年喜歡我更喜歡,你那些把戲,激怒不了他的。”
“誰告訴你,我親吻方禾隻是為了激怒他?”
奚梔瞳仁一縮,“什麼意思?你喜歡方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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