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比了一下,看不出什麼差别。
他們在山裡的時候,防護服穿得極好,都沒有被什麼東西咬過,但是溫七身上卻是好幾處有。
幾乎可以排除蚊蟲叮咬。
方禾的心狠狠吊了起來。
會是自己想的那個可能嗎?
希望不是,最好不是,千萬不要是。
方禾深呼吸一口氣,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來到外面,手裡拿著清涼膏,給穆溫七抹上。
“我帶你去一趟醫院吧,溫七。”方禾突然低聲說。
穆溫七對上她的眼神,什麼都沒問,但是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她們走得很隱秘。
方禾給穆九霄打過電話,說要去醫院拆線,他們都沒有懷疑。
在車上,穆溫七半躺著,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有些病的宣傳,早早就進入了眾人的生活,所以穆溫七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得了永遠都治不好的病。
方禾始終沒有說話。
等結果出來了,才跟穆溫七說,“有阻斷藥,吃了就好了。”
不出意料,穆溫七得了傳染病。
很嚴重。
就像是一場蓄意謀害。
穆溫七苦笑,“我會傳染給别人嗎,會通過空氣傳播嗎?”
“會通過血液,和親密行為傳播。”
“那就好。”穆溫七站在那,無措的搓了搓手,“但是我總覺得不放心,還是戴上口罩吧?感覺好臟啊。”
方禾摁住她的手,“不臟,沒事的,别怕。”
穆溫七一直魂不守舍。
她在醫院坐著。
方禾跟她說了不少這種病痊癒的例子,告訴她隻要好好吃藥,配合治療,以後跟正常人一樣的。
穆溫七嗯了一聲。
坐了很久,穆溫七的電話響起。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猶豫很久,還是接了。
“喂。”穆溫七語氣如常。
奚崢在電話那邊問,“你晚上回來嗎?”
“回來啊,怎麼了。”
“沒有,回來就好,我在家裡等你。”
“我又不去那邊,我回自己住的地方。”
不等奚崢開口,穆溫七繼續道,“你别來找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嗯,好。”
電話掛斷之後,穆溫七就把手機關機了。
她抹了把頭髮,道,“你告訴我,怎麼讓一個男人對我死心?”
方禾瞳仁一縮。
她艱澀道,“以我對奚崢的瞭解,很難。”
穆溫七難過不已。
這段她盼了很多年的愛情,才剛剛開始。
還沒有蕩起水花,就要宣告結束了。
方禾道,“奚崢不在意這些的,别這麼為難自己好嗎,溫七,你沒有錯,别讓自己陷入黑暗裡走不出來,我敢拿生命擔保,你給奚崢一個機會,他會好好愛你。”
穆溫七,“他那麼大好的人生,為什麼要被我毀了?”
方禾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裡酸脹無比。
穆溫七,“我這個病,一輩子都無法跟他上床,他要做一輩子和尚嗎?誰能保證我能活過明年?那我不如放他走,世界上好女人一抓一大把,很快就走出來了,他還會遇到比我更好,他更喜歡的。”
方禾哽咽道,“你别這樣好不好?溫七,我們會好的。”
穆溫七笑了一聲,“我知道。”
她給方禾擦乾淨眼淚,“煩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最見不得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方禾語無倫次地說對不起。
穆溫七,“你看你還勸我,這件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錯的是他們,又不是你。”
“要是我當初不進山就好了。”
“遲早是要走這一步的,蛇,食物,中毒,就像是一條編好了的線,我不管多小心,都會上當,這是我命中該有的劫數。”
方禾反覆摩擦穆溫七的手,“嗯,隻要人沒事就好。”
坐了一會,她們就回家了。
穆溫七回了自己的房子裡。
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抽菸抽到天亮。
沒睡覺沒進食,穆溫七站起來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於是點了個外賣,急救一下自己。
沒多會,外面有人敲門。
穆溫七打開門時,最先看到的是奚崢,其次再是外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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