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緊緊握著她的手。

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即使血液堵塞了，都不願意鬆開。

方禾說點好訊息，“配製的解藥裡，還差兩位藥我們就可以配製成功了，你放心，你馬上就會好了。”

穆九霄，“好。”

回去之後，穆九霄小心翼翼地給她上了藥。

方禾笑道，“真沒事。”

穆九霄嗯了一聲，關了燈，彼此無言。

方禾睡不著，問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睡吧。”

次日，穆九霄就去預約了一位男科醫生。

他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喪失男性功能？”

醫生，“？？？”

穆九霄，“對，就是你理解的那種意思。”

醫生扶了下眼鏡，“我比較好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穆九霄淡淡道，“太優秀了，想休息兩個月。”

醫生，“……”

最後，醫生給他開了兩劑藥，“你要是想要猛點的，就吃一號藥，你要是想慢慢來，那就二號藥。”

穆九霄，“一號藥有多猛？”

醫生，“……再猛一點的話，就會有副作用。”

穆九霄，“沒事，以後再慢慢治。”

最後，穆九霄直接在醫院裡就乾完了最猛的藥，喝完直接回家。

效果挺不錯的。

他當時就不行了。

不過這種藥的副作用也很快，掉頭髮，失眠，食慾不振。

為此，穆九霄又要通過其他的藥，來治療副作用帶來的傷害。

他每天吃的藥越來越多。

身體的毛病也越來越多。

不到半個月，穆九霄幾乎每天都要去醫院。

後來就在家裡準備了幾套設備，方禾做他的主治醫生，開藥，膳食，都由她全權治療。

在一個黃昏的下午，方禾在實驗室裡得知訊息，上次的實驗結果又失敗了，她萎靡不振的一路走回家，在家門口，看見穆九霄站在窗前，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準確的說並不是站著。

而是扶著。

大量的激素藥，讓穆九霄的身體早上臃腫，下午清瘦，渾身的骨骼像是泡沫一樣，根本無法支撐起他的身體。

他像個老態龍鐘的老年人。

每天站在那，盼望著再也回不來的東西。

方禾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來到他身後。

今天的夕陽格外紅。

夕陽將穆九霄整個人籠罩在光裡，讓方禾有一種錯覺。

他好像即將跟這一束光融為一體，然後消失在眼前。

方禾連忙走過去，抓住他。

穆九霄回過身來。

他的眼窩深陷，瞳仁還能看出幾分英氣，但是藥物讓他的眼眸變得渾濁。

“方禾。”他喊道。

方禾扶著他坐下，像年邁的妻子問他，“你想吃點什麼嗎？”

穆九霄道，“我今天特别想吃混沌。”

“好，我去做。”

穆九霄卻拉住了她的手，“我們出去吃吧，我們結婚第一年，我跟穆家過年，唯獨不讓你上桌子，你一個人去外面吃的，我開車跟在你身後，看見你去吃了一碗混沌。”

方禾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記得這些事。

她自己都快要不記得了。

最近的壓力太大，她忙得一天隻能睡三小時，記憶力消失，她每次想起什麼，腦子都會突突的跳。

方禾很感動，熱淚盈眶，“好，我們去吃吧。”

穆九霄拉著他，走得很慢很慢。

好在店裡的人不多，他們坐下來可以慢慢等。

方禾陪他說話，像逗孩子一樣活躍氣氛。

穆九霄卻很困，盯著方禾的時候，時常走神。

突然，他的眼眸閃了一下。

是方禾背後的桌子上，有個男人拿相機拍了他們。

拍完就消失不見。

穆九霄手指收緊，“方禾，我們不吃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