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種子。
方禾正在愁怎麼才能拿到種子的時候,出去了一天的奚崢突然回來了。
他手裡捏著一把洗乾淨了的種子。
方禾驚喜不已,“你哪來的?”
奚崢道,“懸崖之上有鳥,我看到滿地的糞便裡有它們沒有消化的種子,所以我洗了洗帶回來了,你試試看能不能種。”
方禾微訝,“你不怕臟嗎?”
奚崢好笑,“人都要餓死了,還怕什麼臟不臟。”
方禾看著他,感覺到了一絲人情溫暖。
她把種子埋在地裡,澆水施肥。
好在現在是春天,種子很快就露出綠芽。
方禾蹲在土裡,看著綠油油的嫩芽,目不轉睛。
奚崢過來問她在看什麼。
方禾道,“你看,它像不像我肚子裡的寶寶?”
奚崢笑出了聲,“像。”
“我希望它可以茁壯成長,我的寶寶也是。”方禾頓了頓,堅定道,“不是希望,我的孩子,肯定能好好長大。”
奚崢心裡一片柔軟,“嗯,我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的。”
方禾衝他笑了笑。
奚崢真是見不得她笑。
方禾每次笑,他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母親也時常這樣對他笑,可惜,後來父親出軌,家族天崩地裂。
他的幸福,支離破碎。
奚崢突然問道,“假如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你會怎麼做?”
方禾毫不猶豫道,“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穆九霄會找到我的。”
“嗯。”奚崢聲音低了幾分,“我也相信。”
方禾起身去做飯了。
奚崢晃了晃腦袋,打散了心裡那點小心思。
朋友妻不可欺。
即使他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他也不能任由心裡的情愫生長。
方禾回到屋子裡,站在窗邊看外面的河面。
這裡的一切都那麼陰冷,她的心也是。
她真的可以回去嗎?
再回到穆九霄的懷中,做他的妻子嗎?
現在穆九霄又在做什麼呢?
還在找自己嗎?
方禾其實看不到一點希望。
隻有大腦在支配自己的身體,讓她咬牙活下去。
方禾站累了,在床上睡了一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下山了。
晚霞很好看,鋪滿了整個屋子。
方禾聽到院子裡在叮叮噹噹。
她下樓來看,居然看見奚崢在院子裡做了一個鞦韆。
奚崢瞧見她,揮揮手,“來試試。”
方禾捂著肚子,腳步雀躍。
鞦韆不高,卻很穩,她坐上去滿滿的安全感。
奚崢站在她背後,輕輕搖晃。
方禾笑得很開心。
風在她臉上掠過,飄舞的長髮在黃昏裡飛揚,奚崢怔怔看著,第一次嚐到了心動的滋味。
他對方禾的感覺太複雜了。
他對她沒有愛情。
但是,他特别特别想嗬護這個女人。
假如說此刻遇到危險,他要是拿命去交換,他會毫不猶豫。
所以這是一種什麼感情?
奚崢陷入莫名的痛苦之中。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到方禾生產。
九個月,她突然破了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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