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陪美女,又能拿高薪,這麼好的工作,他死也要保住。
奚梔失落的笑了,“他好忙啊,忙著陪方禾,連我要死了,都不捨得來看我一眼。”
項書喜憤憤道,“方禾就是個狐狸精,我早就說過,你不能把穆先生讓給她。”
奚梔苦澀道,“沒什麼,我沒關係的。”
……
半個月後。
李婉兒子的葬禮,在方家老院舉行。
那天下著綿綿的細雨,像是小孩子傷心的啜泣,方禾站在一片黑壓壓的人群背後,穿過縫隙,看到了正在接待賓客的方父。
他老了很多很多。
白了一半的頭,瘦骨嶙峋背脊和臉,寡淡的眼睛。
每迎接一位賓客,他都會鞠一躬。
方禾站在那,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她叫做父親的男人,身體好像從未挺起來過。
他好像一直都很膽小。
支架脆弱得,一碰就會散掉。
就在這時候,穆九霄握住了她的手。
密密麻麻的溫暖,從冷冰的指尖一路傳送到身體各個細胞,將她緊緊包裹著。
“走吧。”方禾道。
方家的朋友圈,蛇龍混雜。
什麼人都有。
不少人認出方禾,介於她現在的身份,她身邊的穆九霄,都選擇不言語。
親戚二姑給客人們倒茶,讓他們玩得開心。
碰上方禾,二姑認出她來,臉色一變,“你還知道回來啊?”
穆九霄抬眸,冰冷的視線,落在二姑的臉上。
二姑嚇了一跳,方禾壓下穆九霄的戾氣,對二姑道,“你不想看見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二姑怕穆九霄,不多說,拿著茶壺走了。
但方禾知道,今天這一趟來,麻煩少不了。
穆九霄問她,“她誰?”
方禾,“我一個親戚,是方家,跟我父親唯一一個關係不錯的。”
“不管她。”
“嗯。”
外面傳來二姑吆喝著打牌的聲音,聲音很嘈雜,像個市井女人。
方家落魄之後,旁枝也跟著受牽連,他們都逐漸趨向平凡,不再跟上層圈子搭邊。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工裝服的男人,注意到了方禾。
他直接走過來,打招呼道,“是方小姐嗎?”
方禾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留著小鬍子,紮著鞭子的男人,有點眼熟。
男人笑道,“就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廖佳叔叔啊,你的鄰居,開了一家紋身店,那時候你爸經常帶著你來我家喝茶吃飯,你忘了?”
方禾一聽到紋身兩字,就想起他是誰了。
穆九霄感覺到了她驟然繃緊的肌膚,目光幽幽。
廖佳坐在她身邊,像個好久沒見的親戚,客套問道,“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你現在在哪裡上班?旁邊那位是你老公?”
他是個好人,方禾露出笑容,“嗯,是我老公,上班賺錢養家,我在家裡待產。”
“哦,你懷孕了?”廖佳看向她的肚子,“你好瘦,不顯懷,快生了吧?”
“還有兩個月。”
“你是孕婦,不應該來這裡的,你跟老方家的小兒子也沒怎麼在一起,還是要迴避一下。”
“沒關係,我不信那些。”
廖佳笑了笑,“是,就是尋求個心裡安慰嘛,看見你啊,我就想起你小時候,你爸抓著你來找我,說要給你紋身,哎喲,那會你哭得梨花帶淚喲,我都搞不明白,那麼小為什麼要給你紋身……”
方禾道,“廖叔叔,過去的事就别說了吧。”
廖佳一怔,見她的臉色不太好,於是停下了這個話題。
穆九霄垂著眼眸,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來廖佳走了,穆九霄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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