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接過話筒沉聲開口。
“不用這麼麻煩。”
“觀眾或者工作人員,隨便誰都可以,給我哼一小節旋律。”
“我現場作曲。”
隨著方雲曦話音落下,現場瞬間沸騰起來。
“現場作曲!這沒點實力真的會翻車啊!”
“就憑這底氣,我相信她不需要找槍手,選我選我!”
“sees!看看我!讓我來吧求你了!”
江弋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有你的。”
他說著,還是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朝著觀眾席丟了出去。
搶到戒指的人歡天喜地上了台,哼了一句旋律。
“sees,這是我自己想的,加油,我看好你!”
方雲曦朝他笑笑,回頭想去搬鍵盤,卻見幾個小朋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朝她呲著牙笑得開心。
心頭一暖,方雲曦歎了口氣。
到底是現在太好了,還是從前太差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這麼容易感動的人……
但現在沒時間想太多,方雲曦默唸著那旋律,走到鍵盤前坐下。
其實江弋的話已經讓那女生的汙衊站不住腳了,她無需這樣做。
但從前抄襲現在找槍手,質疑越來越多,她實在煩了。
不如就一次解決乾淨。
將那旋律彈出後,方雲曦心中便有了數,直接順著將曲子彈了下來。
是首慢歌,帶著扭捏的調子,將粘稠的情緒攪和在一起,拽痛人的神經。
“明明什麼都沒有錯,卻換來差強人意的結果。”
“遲來著道歉的我,從不會奢求你能接受。”
“因果是不變的因果,錯過是挽不回的錯過。”
方雲曦哼唱著,手上卻控製不住的顫抖。
曲子是即興發揮,詞卻不是。
她不知道那個人能不能聽到,但她必須要說出口。
這些話她已經憋了太久。
台下,周淮年看著方雲曦,卻是心跳錯了拍。
這些話倒像是說給他聽一般,像強烈的白熾燈,照得他如同滑稽的小醜。
那刻意迴避的事實被拎到眼前,明白著告訴他,他對不起她。
一曲完畢,全場靜默下來。
人群中,不知是誰開了口:“這麼完整的歌,連詞都有,真的是隨機抽人嗎,不會是在作秀吧?”
卻立馬有人反駁:“不是,我一直開著聽歌識曲,真的搜不出結果。”
“詞也查了,網上什麼都找不到,真的是她現作的。”
現場又鬨起來,那女生臉色變得慘白,被保安架著就要拉出去。
方雲曦長長呼了口氣,看向台下的某個角落。
沒有人。
可她明明記得,在她的餘光裡,那裡該站著一個什麼人。
回到後台,其他樂隊的人瞬間圍了上來。
“姐,你好厲害,說寫歌就寫歌啊。”
“可以教教我嗎?”
方雲曦應付著,又被江弋拉到一旁。
“順著給你轉賬的銀行卡,那女生背後的人我查出來了,在半個月前,有人給她轉了五十萬。”
江弋說著,頓了頓:“那個賬戶的實名,是董輝。”
董輝,昨天已死的貝斯手。
方雲曦的心猛然一跳,隨後,卻荒唐得想笑。
她本以為,那群人把她掃地出門就足夠了。
沒想到他們要的,竟是趕儘殺絕。
比起周淮年和林薇,董輝和肖傑的反應更讓她寒心。
在林薇眼裡,自己是阻礙她和周淮年走到一起的障礙,但他們呢?
做樂隊四年,她照顧每個人的風格,極力做到儘善儘美。
結果就是一次次針對嗎?
既然這樣,她也沒有再給從前留餘地的必要了。
她要撕破臉,撕得稀巴爛最好。
“江弋,幫我請個律師。”
“我要把昨天已死的歌曲版權,全部收回來。”
“可以。”
江弋點點頭,像是早預料到一般。
他的效率很快,錄製結束後律t師便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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