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既有因為獻上優質祥瑞而升官發財的,也有因為獻上虛假祥瑞被罷官流放的,所以不得不說,嘉靖朝的祥瑞之物一般還都是很有質量的。
像那塊天生“王”字文的白玉,就是有質量的祥瑞之一。
俞大猷身為邊境武將,成天和漁民、倭寇打交道,弄到點好東西也不足為奇。天下皆知他是文玄真人的大弟子,有了祥瑞,自然是讓師父幫著送上去最合適。
一來討好了師父,把功勞分給師父一半;二來文玄真人深受萬歲信任,萬一這祥瑞被認為質量不高,看在文玄真人的面子上,想來萬歲也不會翻臉。
所以帶兵百戶連連點頭,把一行人放了進去。胭脂豹遠遠的看著,並未上前。
因為即使她上前,也沒有理由阻止武當山的人進行營。雖然這群道士此時趕到,要乾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她卻偏偏沒法挑明。
她總不能說你們不是來押運祥瑞的,是來保護證人的吧。那張無心肯定會問,什麼證人啊?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啞口無言。
胭脂豹面沉似水,看了看身邊的黑衣人。
“你不是想打架嗎,這次有架給你打了,就怕你打不贏!”
黑衣人一愣:“我今天隻是想試試深淺,要對付俞大猷也是暗殺,打不打得贏有什麼關係?”
胭脂豹抬抬下巴,指向那群進入行營的道士。
“他們一定是保護證人入京的,想不到蕭風竟能調用武當山的人。
這些人武功一定都不弱,領頭的那個是張無心,武當
張無心還沒看出來,安青月卻先吸了口氣:“是個‘仙’字啊!”
的確,這珊瑚從某一個角度看上去,雜亂無章的觸角忽然就消失了,一個‘仙’字赫然成型,確實是鬼斧神工。
俞大猷得意道:“這是我上個月率軍攻打一個小島上的倭寇,這群倭寇人數不多,窮得很,老巢裡也沒多少金銀,倒是得了此物。
當時我就送信給師父,想派人送上京去,他卻讓我留在手裡,說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準啥時候能派上用場呢。這不,這次就派上用場了。”
這倒不是蕭風未卜先知了,而是蕭風深知,俞大猷既然當了自己徒弟,與嚴黨早晚要翻臉。
手裡藏一件祥瑞,萬一嚴黨動手陷害他時可以拿出來,嘉靖一高興,沒準就過關了。
無緣無故的拿出來,嘉靖即使高興,過後也就過去了,還能記一輩子不成?
隻是沒想到歪打正著,剛好給這次調武當山的人找了個藉口。否則現找藉口,還得費一番腦筋。
第二天早上,俞大猷拔營起行,他撥了兩輛四匹馬的大車給張無心,仙字珊瑚就在其中一輛大車中,另一輛則作疑兵之用,也可預備路上有人生病受傷,騎不了馬,可以上車歇息修整。
俞大猷一直送到寧波府和杭州府的交界處才停下自己的軍隊,他看著很遠處跟著的一隊人,面色凝重的衝張無心一拱手。
“老弟,朝廷法度難違,我隻能送到這裡了。這一路山高路遠,危機重重,全靠老弟了!”
張無心拱手還禮,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倒是安青月豪氣乾雲,大聲告别。
“俞將軍,我師兄功夫進步了,你再跟他打,未必能打過他了!”
俞大猷一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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