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詩涵立刻火了：“你乾什麼毛毛躁躁的？你知道陸總一套衣服多少錢？”

女職員更害怕了，都要哭出來了。

陸程文哈哈一笑，從她的托盤裡端起了灑得隻剩下半杯的咖啡喝了一口：“行了，别在意，重新給大家準備咖啡。”

“是……是……”

蔣詩涵跟上陸程文：“我立刻辭退她。”

陸程文很吃驚：“那乾啥？哎呀，不就是幾杯咖啡嘛，犯不上，你看她都快嚇死了。”

蔣詩涵笑著道：“陸總，這要是以前，您是肯定要罵人的，您最近變化好大呀。”

陸程文沒接茬：“你媽媽的病怎麼樣了？”

蔣詩涵心裡十分感動，小心翼翼地道：“謝謝您惦記，她挺好的，不過按照約定，還得請您跟徐總說一聲，給她做手術。”

陸程文點點頭：“知道了。”

走進了辦公室，所有人立刻站起來：“陸總。”

“嗯，都坐吧。”

蔣詩涵伺候著陸程文脫下了西服，交給了另一個助理拿去洗熨，同時囑咐另一個助理去給陸程文準備一套新西服。

陸程文坐在老闆椅上，笑著道：“說說吧，辦公室那邊還想敲我們多少竹杠。”

李美琴笑著道：“這一次可不是敲竹杠，這次真的是好訊息。”

陸程文不解：“你說。”

李美琴拿過雪城的規劃圖紙：“在這裡的這塊地，經過市政府研究決定，特價賣給我們，作為棚戶區項目的補償。”

陸程文看著圖紙：“這是哪兒啊？”

“我覺得這塊地很有潛力，將來肯定會值錢的，如果操作得當，可能會賺大錢。”

“哦。”

李美琴繼續道：“還有，市政府和辦公室一致研究決定，調低了我們三年的稅率，這三年我們能剩下一大筆錢，粗略統計，我們應該能剩下幾個億。”

“哦。”

“還有。我們的運營部瞄準的幾個項目，已經獲得了優先權，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都是我們的，其餘的幾大家族和外來的投資商隻能乾瞪眼。”

“等等！”陸程文道：“這不是不公平競爭嗎？會不會打擊招商引資的熱情？”

李美琴道：“趙市長開會的時候說了，說咱們大聖集團是良心企業，為本市的貢獻首屈一指，不能讓這種企業垮掉，不能讓這樣的企業隻吃虧，不占便宜。”

“趙市長還說，棚戶區的項目不搞定，我們招商引資的諸多項目影響都很巨大，搞定了這個項目以後，雪城吸引外來資金的能力才會站得穩、紮的牢。總之就是向著咱們大聖集團說話。”

陸程文歎口氣。

陸程文搓著下巴：“是不是還有？”

“嗯。”李美琴道：“總之，趙市長因為這個項目和咱們大聖集團，這幾天都在省裡活動，給咱們爭取到的各類補助和優惠政策都是最好的！他不希望我們垮掉，希望我們能活著把這個項目做完。總之，好處太多了，我們大聖集團現在是炙手可熱的明星企業。”

所有人都看著陸程文。

陸程文沒表現出半點高興的樣子，十分平靜，甚至一直在皺著眉。

【這不完犢子了麼！這我得少賠不少錢啊！】

蔣詩涵一愣，心說陸總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陸程文敲了兩下桌子，看著李美琴：“那個……就是……能不能我們不簽這個附加合同？不要減稅啊、各種優惠啊，什麼……地皮什麼的？”

李美琴都愣了：“我……我都簽完了啊，合同已經生效了。就是咱們集團內部的執行層面，需要您確認一下而已。”

陸程文搓著下巴，十分犯難。

所有高層都緊張起來了。

這是占便宜的事兒啊！

這個項目大聖集團肯定是要虧錢的，政府夠講究，趙市長體恤大聖集團，才費勁巴拉給爭取的這些好處，為什麼陸總看上去不太高興呢？

陸程文抓耳撓腮：“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哦，是。”

李美琴感覺很委屈。

這種好事上門，幾乎所有的企業都會立刻和對方敲定、簽約，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

而這種附加合同，完全沒有任何風險、不涉及投入，而且效益巨大，完全是在自己職權範圍之內的。

可是看上去，陸總似乎並不領情，甚至有點不太高興。

此時一個人推門衝了進來：“陸總！恭喜陸總！賀喜陸總！”

“又怎麼啦！？”陸程文怒道。

“我們第九藥廠的股價一路飆升！”

陸程文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清楚！”

“是這樣的！昨天一段錄音被一個神秘id放到了網上，內容是您罵小少爺的內容，根據聊天內容，已經洗脫了您故意製造假藥的謠言！並且您嚴厲嗬斥小少爺的內容被自媒體紛紛轉載，各路大v紛紛錄視頻、寫文章，說您是製藥業的良心！”

“網上的風評現在全都是誇讚您醫者仁心，是時代楷模！第九藥廠的信譽恢複啦，股價比之前最高時期還瘋漲百分之三百！現在第九藥廠的股價市值粗略估計，至少值兩千兩百多億！我們僅靠股價，就瘋賺了至少八百億！”

陸程文睜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裡脫口而出：“完了。”

【這邊的股價不會一直飆高的，會回落，但是特麼高出這麼多，就算回落一倍，自己也得賺個四百多億！】

【那邊賺四百多億，這邊五百億還沒賠光，還搞進來一塊地皮！裡外裡自己可能白忙活，一分錢都賺不到。】

【我辛辛苦苦，費勁巴拉地賠進去五百多億，那邊轉手就給我賺回來四百多億！趙市長好死不死地非要給我地皮和一些項目做！】

【我廢了啊！】

蔣詩涵嘴角都快抽筋兒了。

陸總的賬算的不對啊！

這是肉眼可見的不對啊！

陸總什麼腦型啊！？哪有這麼給自己算賬的啊？

她哪裡知道，陸程文打算靠賠錢來給自己在現實世界賺錢，現在這邊賠的錢，那邊藥廠都給賺回來了，他能不崩潰麼。

白折騰了。

此時幾個女職員穿著職業裝、黑絲襪站在門口對著李美琴擠眉弄眼。

陸程文已經感覺自己有點兒心絞痛了。

一指門口：“她們乾什麼呢？看看！看看！”

“是。”

李美琴趕緊出去，嘀咕了沒幾分鐘，李美琴興奮地走了進來：“陸總，好訊息！”

陸程文臉都白了。

“别鬨啊！怎麼可能？”

“是真噠！”李美琴道：“我們棚戶區的圖紙終於被敲定了，立刻就可以開工了！而且市政府承諾，棚戶區重建成完工後，要把商業圈裡百分之四十的產業交給我們大聖集團打理！”

“程總！我真的服您啦！我向您鄭重道歉！”

一個副總裁又站了起來。

陸程文已經快心臟病發了：“你坐下！有事改天再說！”

“不！我現在無法剋製自己對程總您的崇拜之情！我要說！”

“你大爺！”

“是！謝程總！”那人興奮地拿著手機：“剛剛接到訊息，我們大聖集團的股價也跟著瘋漲，而且市場部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所有人紛紛要求提前預定住房、商服的購買小票！這樣下來，這個項目，我們不但不會賠錢，還會大賺一筆！大賺！陸總！血賺啊！”

所有人都站起來了，紛紛呐喊、祝賀、擁抱、握手……

“陸總牛逼！”

“陸總是真牛逼！”

“胡說！陸總就是牛逼！”

“陸總和牛逼一樣一樣地！”

“哎？陸總怎麼……陸總高興得昏過去啦！”

“快溜地！快溜地！給陸總掐人中！”

“哎呀，掐人中有什麼用！陸總喜歡美女！預定個夜總會，給陸總叫十個妹子！陸總值得！”

“對！讓她們清一色短裙黑絲！陸總是個變態，就好這口！”

陸程文殘存的一絲神誌，虛弱地罵了句：“你們這群……王八犢子……”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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