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薑小侯沒好氣地道：“那時候都沒有我！”

“殿下，為了您的安全，還是不要靠近這個殘暴的傢夥比較好。”

薑小侯冷冷一笑：“我目測，他的實力應該不及渾天罡，沒事。”

心裡卻有些焦慮。

他不會把陸程文打死吧？那是我的……玩具！

老鬼，你敢殺死我的玩具，我一定要你好看！

……

地煞公盤腿坐在地上，對面五個人坐成一排。

地煞公盯著他們五個看了許久，一拍自己的膝蓋。

站了起來。

“五百年前的一個下午，我一如往常地在工作，劫財不劫色……”

龍傲天道：“前輩，五百年？”

“哦，說錯了！”地煞公改口道：“五十年前！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才五十出頭……”

陸程文又不解：“前輩，您今年一百多了？”

“你們怎麼總打斷我！？”地煞公不滿地嚷嚷：“好好聽著！誒？我講到哪兒了？”

“五十年前。”蕩寇天王小心翼翼地提醒。

“哦對，五年前的一個下午……”

五個人都閉嘴了，聽著吧，具體什麼時代自己猜。

地煞公歎口氣：“江湖中的大人物，都在追殺我！”

車騎小心翼翼地問：“為、為什麼啊？”

地煞公湊近了他：“他們說我手段凶殘，殺人做惡！你敢信？”

車騎一臉乾笑：“不、不信……”

“你得信！”

“哦。”

地煞公朗聲道：“但我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也不是殺戮成性之輩！我殺人？我殺人？”

“您沒殺人？”

“殺了！”

這五個人都快瘋了。

這傢夥到底啥情況啊！？

地煞公道：“但是我是行俠仗義啊！”

他滿臉通紅，胸中似乎藏著無數的委屈：

“我是殺人了，殺了很多很多人！但是，我殺的那些人，那都是……我看著不順眼的人啊！我有什麼錯！？”

五個人表情各異。

明白了，你看著不順眼就給宰了……合理。

驃騎天王道：“前輩說的對，就是應該……”

“叫我師叔，沒大沒小的東西！”

驃騎天王心說這特麼就是沒辦法講理了。

“師叔……師侄覺得，您做得沒錯啊，那些看不順眼的人，殺幾個怎麼了？”

地煞公感覺遇到了知己，很高興，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說得好啊小子！怪不得我師父讓你當開門大弟子！”

驃騎天王更高興了，我得到了他的賞識啦！

“要我看，師叔您做的沒錯！不殺自己看不順眼的，難道是殺自己看得順眼的嗎？”

“嗯！有道理！你小子可以！”

那四個人都鄙視地看著他。

驃騎天王很得意：“要我說，前輩您不但沒錯，還有功呢！江湖中應該獎勵您個千八百萬的！”

“哎！”地煞公擺著手：“我殺人不是為了什麼金錢、名譽和地位，也額不是為了正義和公理！”

他謙虛地道：“我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而已。”

“哦！”驃騎天王豎起大拇指：“不忘初心啊！純粹，師叔您是個純粹的人！讓您看著不順眼，那完全是他們自己找死，跟您沒關係的。”

“說得好哇！”

地煞公拍著他的肩膀。

那四個人都恨死了：你是真的不要臉！

陸程文在一邊不冷不淡地問：“前輩現在看誰不順眼呢？”

地煞公咬著牙：“我現在就看我大師兄不順眼！”

然後歎口氣：“但是他是我大師兄，我不能殺他，那叫欺師滅祖！師父泉下有知，會難過的，小師妹也會難過的。可是……我雖然不能殺我師兄，我可以殺他最喜歡的徒弟！”

四個人一起看向驃騎天王。

驃騎天王一下子懵，腦瓜子嗡嗡地。

地煞公盯著驃騎天王：“師侄你說，我這個思路對不對？”

“呃……嗯……”

“乾嘛吞吞吐吐的？說！我不怪你！”

“就是……也犯不上吧？”

“怎麼犯不上！？”地煞公一下子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口：

“我把小師妹讓給了他，結果他呢？！為了個狗屁傳說！為了個根本沒來由的什麼所謂‘天劫’，師父的話能信嗎？哪兒有天劫？天劫在哪兒呢？”

“活在這個物慾橫流、人心不古的世界，就是天劫！這個人心險惡、爾虞我詐的世界，就是地獄！這個女人放蕩、男人禽獸的世界，哪有好人！？”

“天劫！？去他媽的天劫！先把眼前的壞人殺光再說！”

“小師妹本來就該是我的！大師兄打敗了我，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他做到了嗎？！做到了嗎！？”

“小師妹為了他守了一輩子，就了為他所謂的天下，苦了一輩子！天下，天下跟結婚、做愛、生孩子有個雞毛關係？”

“我小師妹你們見過嗎？老漂亮啦！功夫還好，每次揍我都使儘全力！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愛！從她揍我的那股子狠勁兒，我就知道，她是愛我的，你說，她愛不愛我？！”

驃騎嚇得都快靈魂出竅了，感覺這瘋子說不準那一個瞬間就會一巴掌拍自己天靈蓋上，趕緊戰戰兢兢地道：

“愛！”

“到底愛不愛！？”

“愛！”

“到底愛不愛我！”

“愛！真的愛，我發誓，絕對愛！”

地煞公啪地一個大嘴巴子，吧驃騎天王抽的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滾出了七八米才停下。

趴地上噗噗吐出兩顆牙，鮮血追著嘴角流出。

地煞公怒吼：“你撒謊！”

然後後退幾步，悲慟不已：“她喜歡大師兄……她就是喜歡大師兄……大師兄有什麼好？磨磨唧唧的！”

地煞公一指龍傲天：“你告訴我！你不是我師父的小徒弟嗎？你師父哪裡好！？他哪裡好啦？！”

龍傲天驚呆了：這就……輪到我啦！？

“呃……我剛剛入門時間不長，這個問題，還是有請我的大師兄來回答吧。”

龍傲天爬過去：“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你振作一下，師叔有事兒問你。”

驃騎天王虛弱地看著龍傲天：“去你……媽的……”

龍傲天不由分說，站起來雙手抓住驃騎天王的頭髮，往回拖。

“回來回來，磕嘮一半兒你咋走了呢？師叔有事兒問你，你得回答。”

驃騎天王被拽了回來，躺在地上喘息。

地煞公一指龍傲天：“你拽他回來乾啥？我問你呢！你師父哪兒好？哪兒比我強啦！？”

龍傲天哭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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