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昀咬了咬唇,伸手翻了一下蔣博森的書包,裡面真的沒看見作業本,“你……你明明,明明就,就帶了……”
小孩兒一結巴起來,蔣博森一下子就笑了,他的臉已經漸漸褪去了少年那種青澀感,濃眉高鼻,皮膚是常運動後健康的小麥色,舒昀本來覺得他長得挺順眼的,可這會兒看著對方嘴角的笑卻怎麼看怎麼想和他打一架。
“我就是逗一下你……果然是一著急起來就結巴。”蔣博森笑著從桌上一堆書裡抽出一本作業本放在舒昀面前,頓了頓,又撓了撓頭說:“别生氣啊,我隻是覺得你結巴的時候挺……咳,挺好玩。”也許是覺得用“可愛”兩個字形容男孩子不太合適,蔣博森臨到口了還是換成了好玩。
舒昀耳根通紅,內心其實是極度委屈的,但他不敢把這種怯懦表現在臉上,這隻會讓圍觀者笑得更開心而已——他抿了抿唇,走到下一桌,示意對方jiāo作業。
“課代表,我真沒做作業,要不你也給我結巴兩句?指不定這作業我就jiāo出來了。”
後面幾個男生哈哈大笑起來,動靜惹得班裡不少學生都看了過來,舒昀握著作業本的手指不由得收緊了,指關節微微泛白,因為和班裡同學的年齡差距,他內心其實是並不覺得自己融入了這個集體的,此刻隱約聽到耳邊傳來班級同學的議論,更是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小時候被同學玩伴嘲笑場景的似乎再度重演了,他們會故意惹自己著急然後等自己結結巴巴地說話,那些在小孩子看來不過是玩樂的活動於當初的小舒昀而言卻是最可怕的噩夢。
“結巴,你怎麼不說話了?别是嚇哭了吧?”
“你們……”
“閉嘴!”
剛走過來想為舒昀解圍的班長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循聲看去,原來是蔣博森,他臉色yin鷙,曲起手指敲了敲後排一個男生的課桌:“帶作業了就jiāo,沒帶就啞著!”
蔣博森“刺頭”的名號是初中就傳開了的,據說是從小跟著他當特警的老爸練手,平日裡看著冷冷淡淡不愛說話,但動起拳頭來卻是實打實地狠手,後排幾個男生平日裡和他打過球,知道這人脾氣不好,頓時都不敢再說話,隻沉默地朝舒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是真的沒帶作業。
“别看著舒昀年紀小就欺負人家,”班長拉著舒昀的手示意他先離開,“欺負自己班上同學算什麼本事,嘲笑别人很好玩嗎?我也嘲笑你成績年級吊車尾試試?”
周圍的同學本來就覺得舒昀年紀小小被這麼欺負挺可憐,聞言都幫他造勢:“就是,舒昀那是被你們給氣著了,他脾氣好才和你們好好說,要是班主任知道你們這麼欺負同學,當心被處分。”
舒昀眼眶有點泛紅,這是他第一次接收到來自於外人維護自己的善意,朝著旁邊的同學點了點頭示,就抱起作業本打算往辦公室去。
手裡忽然一輕,蔣博森抱走了大半的作業本,他臉色仍然有些難看,“我幫你抱。”
舒昀接受了他這種不說出口的致歉,朝著他彎了一下眼睛,輕聲說:“謝謝。”
那時候舒昀是真的覺得自己看不明白蔣博森這個人,明明在其他同學口中他是那種看著面相有點嚴肅卻絕對不會欺負同學的人,但卻故意找自己麻煩就想讓自己結巴,可若說他是要欺負自己嘲笑自己,卻又不許别人笑自己為難自己,好像隻能結巴給他一個人聽似的——可結巴有什麼好聽的?
當他一千次地給蔣博森貼上標簽,蔣博森就有本事一千零一次地打破這個印象,就像現在,舒昀覺得這人應該是準備要鳴金收兵收拾睡覺了——浴缸裡的水有點涼了,以前也是這樣的——可抵在臀下蠢蠢yu動的傢夥顯然不是這麼打算的。
“水都要涼了……”舒昀小聲說,像隻賣乖求饒的小貓。
蔣博森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說了一聲“好”,可動作卻和語言完全相反,手指藉助水流的潤/滑不由分說地擠進了被蹂/躪得可憐兮兮的xué口。
每次出差回來蔣博森都是要把舒昀整個人給榨乾才罷休的,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舒昀便儘量放鬆身體迎合他,聽著男人低沉xing感的聲音在耳邊呢喃愛語,忽然沒來由地想起了更久遠一點的時光。好像每次都是這樣,隻要蔣博森堅持一下或者示弱一下,自己在他面前就會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怎麼每次都對這個男人這麼心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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