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東睜大了眼睛：“你是說，龍傲天？他去找陸程文做什麼？”

“具體的我不知道。”

“吊起來吊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哇！”車騎又哭了：“我哪兒知道雪城的人個頂個的都有花活兒啊！他倆連臉都能互換，我在那之前都沒見過龍傲天，我以為是陸程文，就往死裡揍了半天，褲襠都給乾出血了……”

霍文東笑了，看樣子不像是撒謊：“繼續說。”

“然後……我們打到一半兒，又出來了五個高手，幫我們一起打陸程文，就是換了臉的龍傲天。我走到半路，打廢了五個叛徒，結果那五個高手又出現了，開始打我……”

霍文東腦子已經開始懵了。

搓著嘴巴子，耐心在燃燒。

“等他們打完了，就讓我走了。我回去後，遇到了瘋女人……”

“瘋女人又是誰？”

“小猴子。”

“到底是女人還是猴子？”

“是一個叫女人的猴子。”

“你他媽的……”

“不不不，是一個叫小猴子的女人，是女人！”

“那怎麼叫瘋女人？”

“太瘋了！”車騎一提這個眼淚嘩嘩的：“太瘋了，就……整個人都是癲的，就……沒有邏輯！就……完全癲狂……就……”

霍文東鬨心巴拉：“繼續說，别那麼多形容詞！”

“是，她說她要陸程文的命，讓我去殺陸程文。”

“為什麼？”

“不知道。”

“你就去了？”

“我弟弟在他們手上，我能不去嗎？而且她還給我餵了毒藥，說是三天之內殺不了陸程文，我和我弟弟都得死。”

“再然後呢？”

“我去找龍傲天請他幫忙……”

“他幫你了嗎？”

“我前天揍過他，您忘記了嗎？”

“啊對，是因為……啥來著？啊，換臉，對，換了臉，繼續繼續。”

“他就揍我，臨走也給我餵了一粒毒藥，說是給我兩天時間，不能打得陸程文交出一百億，就讓我死。”

“哦！那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我尋思帶著一個叛徒去，讓他……”

“等一下，叛徒不是前天都被你打死了嗎？”

“這是另一個叛徒。”

“就是，昨天沒有他？”

“有他，但是他跟華雪凝打遠了，哎呀，對了！蕩寇！我忘記跟他彙合了！”

“你他媽的！給我吊起來！繼續揍！”

“别别别，我說，我全都說，别吊。”

“那就痛快點，别特麼我問一句說一句！”

“是是是！”

蕩寇天王斜視四十五度，開始捋這裡頭的順序，想了幾秒鐘點點頭，貌似想清楚了。

霍文東的耐心依舊在燃燒。

“蕩寇第一天就跟著我們行動來著，但是他隻負責華雪凝一個人，揍龍傲天沒他的份兒。所以，他第二天還活著，我就帶著他，讓他再引開華雪凝，我去活捉陸程文。”

“你昨天乾掉了五個叛徒，蕩寇天王還跟著你？”

“他沒辦法，他有把柄在我手上，而且我騙他將功贖罪。”

“這他也信？”

“絕望中的人，給一點希望，他自己就會說服自己的。”

“哦。繼續。”

“蕩寇引走了華雪凝，我就進去了，我一進去……”

車騎天王的表情崩潰了。

這次真的是痛哭流涕，聲音顫抖，鼻涕都嘩嘩流：“十個上四門！整整十個上四門在等我！往死裡揍啊，抓頭髮給我薅外面草坪上踢……”

霍文東一張臉的五官都快擠在一起了：“陸程文手下有十個上四門！？”

“十一個，華雪凝被引走了。”

霍文東看看天網高手，哪怕那倆人戴著面具，此時都能感受到他們也很吃驚。

“你確定有十一個？”

“嗯！昨天揍我的五個人，還有跟著我一起去的五個叛徒。”

“哎呀我去！”霍文東捂著兩邊的太陽穴：“怎麼這麼亂！？那五個不是被你乾掉了嗎？你特麼在跟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又問天網的兩個人：“你們確定這孫子神經正常嗎？”

天網高手威脅道：“說實話，不然宰了你！”

蕩寇哭了：“是被我重傷了，一般情況下是死定了，但是……可能陸程文給了他們什麼保命的丹藥之類的。今天還給了我一粒小迴天丸呢。陸程文好像拿這些丹藥不當回事，誰都給。”

“他……安排十個人揍你一個！”

“是。”

“打殘了你，又給你小迴天丸，讓你療傷。”

“對。”

“然後客客氣氣地把你送了出來？”

“是這樣。”

“就……你，我，陸程文，咱們三個，肯定有個人腦瓜子有坑，天坑！”

車騎自己說完都感覺這劇情太詭異了。

但是你讓他怎麼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實話實話就是這樣，就是……沒有幾個腦子有坑的人，這個劇情確實不成立。

但是事實就這麼發生了呀！我有啥辦法！？

霍文東怒道：“我的朋友親眼看到，你是陸程文親自送出來的，還對你很客氣，一大群人送你一個！怎麼回事！？陸程文有十個、十一個上四門！留著你這條命他腦子有坑啊？”

“他是為了裝好人。”

“他？陸程文？裝好人？裝給誰看啊？”

“小猴子。”

“小猴子又特麼是誰？！我的天，我腦子要炸了，我告訴你别惹我啊！我快發飆了！”

霍文東的耐心在瘋狂燃燒！已經快要達到臨界點了！

“小猴子，就是那個瘋女人嘛！就是讓我去殺陸程文的那個。陸程文不殺我，是不想讓小孩子看到太血腥的畫面，他好像很寵愛那個小孩子。為了……保護小孩子的美麗心靈，所以假裝對我好，還給了我一粒小迴天丸，然後就送我走了。”

霍文東瘋了。

雙手握著拳，縮在胸前，比這樣眼睛仰起頭，扭了半天，緩緩撥出一口氣：

平靜地道：“吊起來，揍。把嘴巴堵上。”

車騎天王又害怕，又委屈，又難過、又崩潰：“我沒撒謊，都是真的，求求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霍文東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認真且真誠地一隻手按著心口：

“兄弟！不是我不信你，就你這套邏輯鏈條，任何人聽完了，都會揍你！也許，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個傻逼，但是很遺憾，我測過，我的智商很高。而你，我的朋友！”

霍文東戳著他的胸口：“你在侮辱我的智商，也在挑戰我的威嚴，還在嘲諷我的能力，最後，你還摧毀了我的耐心！”

霍文東轉身往外走。

車騎天王高喊：“我跟你沒有冤仇啊！”

霍文東走到門口，回頭憤怒一指：“現在就有啦！一會兒，我希望你能拿出一個合乎邏輯的故事給我，同時跟我說清楚，陸程文嘴裡的‘寶貝’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清，媽的老子扒你的皮！”

眼看自己又被吊了起來，車騎天王急了：“他說的寶貝，就是小猴子啊！就是那個瘋女人！”

霍文東看著他搖頭：“你這種活著，真可悲。”

車騎天王還要說話，嘴巴被堵上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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