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初冬的冷風一吹。
紀楚音鬱結於心的情緒全部散去,什麼都沒剩下。
她回到家,吃了抗抑鬱的藥之後,把所有和賀京銘有關的人都刪掉,所有關於許茵的群都退了。
從今往後,那個圈子真的和她再無關聯。
她安靜上班,安靜下班,收拾好東西,靜靜等著外調的日子到來。
偶爾,紀楚音會透過窗戶,在家樓下看見熟悉的車,和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有時會幾分鐘就消失,有時候也會倚靠在車邊,抬頭看向她的窗戶。
紛飛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也會無意間熄滅他指尖明暗交錯的煙火。
但他就在樓下守著,像一樽靜謐的雕像。
紀楚音隻要看見,就會果斷把窗簾拉上。
原本以為,過不了多久,賀京銘就會放棄。
未想臨外調隻剩三天的時候,賀京銘頻頻出現在她的急診室。
不是頭疼、胃疼、就是渾身上下不舒服。
紀楚音通常都會讓實習醫生去打發他。
直到這天,賀京銘滿手血汙來掛急診,實習醫生又處理不了,紀楚音避無可避,才為他挑了紮進手裡的玻璃片。
處理完後,紀楚音冷靜開口:“注意不要碰水。”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要走。
賀京銘顧不上滿手的傷,立即拉住她:“你還要和我鬨到什麼時候?”
他語氣為難,像是做了很大的妥協:“你想公開,甚至想結婚……我都可以給你。”
“不用。”
紀楚音淡淡打斷他,臉上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一而再被拒絕,賀京銘臉上掛不住,下意識口不擇言:“所以你和那個姓許的搞在一起了是嗎?”
紀楚音毫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譏諷勾起唇角:“你說的對,我有男朋友了,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她漠然抽出手,一個眼神都沒給表情難看的賀京銘,離開了急診室。
或許紀楚音的話說得太難聽,一直到外調那天,賀京銘都沒再來過。
最後一天上班時,科室的同事給紀楚音辦了歡送晚會。
等歡送晚會一結束,紀楚音就會出發去機場。
沒想到等他們下班要去餐廳的時候,才被餐廳經理告知,整個餐廳都被賀氏包下了。
賀氏集團的總裁賀京銘,今天晚上要準備一個驚喜給初戀。
同事們垂頭喪氣,隻覺掃興,想要再另外訂一個餐廳,但紀楚音已經沒有了食慾。
她笑了笑阻止同事:“沒事,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再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歡送晚會沒辦成。
紀楚音迎著雪,提著行李去了機場。
登機的那一刻,她腦子裡閃過很多過去。
高中時期第一次見賀京銘,出來工作後和賀京銘在醫院重逢,和賀京銘在一起,又和他分開。
思緒紛擾間,她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紀楚音,如果你還不低頭,我們就真的再也沒可能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