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然坐在病床上,那呆愣,淚水如決堤的模樣嚇壞了傭人。
傭人掏出手機,想要給赫連禦打電話,卻被劉嫣然突然大聲製止。
“不許打!”
傭人被她嚴厲的聲音嚇了一跳。
擔憂道,“可是,可是太太,你......”
劉嫣然紅著眼眶,胡亂抹了一把眼淚。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不知是氣的還是痛的?
她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沒爆發出怒吼。
赫連禦!
赫連禦!
你這個騙子!
騙子!
你竟然騙了我這麼多年。
她想起來了。
丟失了多年的記憶。
她全部想起來了。
可就是因為想起來了。
她才更加痛不欲生。
她的女兒。
她與赫連禦的女兒。
她的顏顏。
20年了。
記憶中,她的女兒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她的顏顏現在長成什麼樣了?
20年沒見。
她還記得她這個媽媽嗎?
劉嫣然控製不住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傭人顫抖著手,又想撥號碼,還未撥出去,劉嫣然忍不住吼道。
“我讓你不許打!”
傭人嚇得身子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太太今天怎麼怪怪的?
她從未見過太太發這麼大的火。
太太摔下樓梯後就一直不對勁。
在來醫院的途中,她就想打電話通知先生的。
可太太卻突然生氣地阻止了她。
她不知道太太和先生髮生了什麼?
可昨天先生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
反而還囑咐她在家照顧好太太。
先生和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以往太太傷風感冒,先生都心疼得不得了。
他要是知道太太摔下樓,而她不告知的話。
那先生回來後絕對會炒她的魷魚。
傭人拿著手機,在打與不打之間糾結徘徊。
夫人哭得這麼傷心。
難道是跟先生髮生了矛盾嗎?
劉嫣然嗓音慌亂而急切地對傭人說,“不要告訴先生我摔下樓了。
他去出差要幾天後才回來。
你要是打電話給他,他會擔心的。”
她這樣解釋,傭人瞬間理解。
傭人把心裡的疑惑壓下。
“我,我知道了。
我就是見你一直回不過神,一直哭,嚇著了。
昨天先生離開的時候囑咐我好好照顧您。
您要是出事了,那先生回來我就完蛋了。”
劉嫣然伸手摸了摸腦後,腦後被撞了一個包。
她下床站起身子,擦乾淨眼淚。
極力地平複心情,儘量把說出的語調跟平時一樣。
“放心吧,我沒事。
隻摔了幾步梯子而已。
不用住院了,先回去吧。”
傭人擔憂道,“可是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
要住院觀察幾天。”
劉嫣然現在心裡一片慌亂。
哪裡還顧得上住院。
她故作輕鬆地搖頭。
“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再說家裡有家庭醫生。
哪裡不舒服,及時叫醫生就可以了。
你看我也沒哪兒流血。
待在這裡面我憋得慌。
我討厭醫院的味道。”
傭人沒辦法,隻能照做。
“行,那回去後您要是不舒服,您要及時說。”
劉嫣然點頭,“去吧,給我辦理出院。”
傭人見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呆愣,心裡鬆了一口氣。
“好,那你在病房等我一會兒。”
......
從醫院回來後。
劉嫣然就立刻回到房間。
她整理好了兵荒馬亂的心情。
才給赫連禦打去電話。
此時,身在帝都的赫連禦接到劉嫣然的電話,心裡一陣自責和心虛。
還有莫名升起的恐慌。
他接起電話,像往常一樣噓寒問暖。
“老婆,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在家太無聊?”
劉嫣然聽到電話裡溫柔的聲音,想要發火卻發不出。
若是赫連禦這些年對她差一點。
那她完全可以毫無顧忌,歇斯底裡地衝他發火。
質問他為什麼要騙她?
可他偏偏太好了。
好到把她捧在手心寵著,事事遷就她。
因為他太好,好到她不想與他撕破臉。
劉嫣然流著眼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電話那邊的赫連禦聽她半天不說話。
著急問道,“老婆,你怎麼了?
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呀?
你倒是說話呀。
你這不說話,我這心臟都快被你嚇停了。”
劉嫣然故作輕鬆,笑著流淚道,“沒事兒,就是有些想你了。
我昨天看到你留的紙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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