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小雋行的手術,薄寒時想起今晚江嶼川提的條件,有片刻的晃神。
很快,車子抵達禦景園。
喬予奔波了一天,先去洗了澡。
薄寒時在書房又處理了會兒集團的事務後,才去浴室洗漱。
她坐在床邊正想躺下去的時候,薄寒時的手機亮了起來,是趙醫生髮來的微信訊息。
薄寒時手機的密碼是她的生日,以為是趙醫生那邊有骨髓的訊息了,便解鎖打開一看。
趙醫生:【薄總,我今天給江先生打了個電話詢問,對方似乎不願意給小雋行捐獻骨髓,冒昧問一句,你們之間有過節嗎?】
江先生?
喬予下意識就打字過去問:【江嶼川?】
趙醫生似乎剛好看見訊息,回的很及時:【是啊,我打電話問他,他拒絕的態度很強硬,並且還說,叫你親自去和他談,否則免談。】
喬予心跳猛顫:【是全相合的骨髓嗎?】
趙醫生:【是啊,之前不是跟您說過了嗎?】
手機裡的字眼,在喬予眼前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所以,江嶼川的骨髓和小雋行的全相合?!
喬予僵在那兒,僵了幾秒,隨即拿起手機,快步衝了出去,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去和江嶼川談判。
與其說是談判,不如說是乞求。
她沒有辦法了,所有故作堅強和冷靜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小雋行越早接受全相合的骨髓移植,風險就越小,孩子等不了太久。
她顫著手,撥出了江嶼川的電話。
對面接的不疾不徐,卻很明顯,對她的來電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的聲音甚至是溫和的,可這溫和裡,透著一抹以前從未有過的冰冷:“喬予,好久不見
喬予不確定,給小雋行下毒這件事,和江嶼川有沒有關係。
她不敢打草驚蛇,隻深吸了口氣,放低姿態說:“我有事求你
江嶼川微怔。
喬予啊,那麼清高的一個人,竟然也對他用了“求”這個字眼。
他淡笑:“還挺巧,薄寒時今天和你一樣,百年難得一見的求了我,你們求的……應該是一件事吧?”
所以,今天薄寒時已經跟江嶼川見過?他甚至求過江嶼川了?
喬予大概能想象出那個畫面,聽對面的語氣,也猜出薄寒時沒求出什麼結果來。
莫名的,胸口泛酸窒悶。
她大方承認了:“是,我想求你,捐獻骨髓給我的孩子。我知道你還在恨薄寒時弄死你妹妹,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你想要我們怎麼補償你都行,隻要你答應……”
江嶼川輕嘲著笑了一聲,嗓音很淡又很輕的打斷她的妄想:“我想要的你恐怕不一定能給得起
“你……你要什麼?是集團嗎?”
江嶼川輕嗤:“喬予,你跟薄寒時……還真是很像,連想法都差不多。你們真以為我那麼稀罕集團?那不過就是薄寒時用六年時間給你們打造的未來藍本,更像是送你的一封情書
“你覺得我會稀罕那東西嗎?”
喬予眉心漸漸蹙起,不解道:“那你想要什麼?隻要你願意立馬捐獻骨髓給小雋行,我什麼都答應……”
“是嗎?我要你跟薄寒時離婚,我要你嫁給我,就算這樣也答應嗎?如果你答應,我也沒問題
他語氣輕飄飄的,甚至像在開一個黑色玩笑。
喬予渾身血液卻因此僵凝,握著手機的手瞬間發麻冰涼,不自覺的顫,“你……你說什麼?”
江嶼川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的從電話裡傳來:“我說,你跟薄寒時離婚,然後嫁給我,領證後,小雋行也算我半個兒子,這樣我才能說服我自己給你跟薄寒時的兒子捐骨髓,也算順理成章。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原諒一個殺死我親妹妹的凶手
“喬予,我不是什麼聖人,我做不到那麼毫無私心。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做什麼濫好人。這次我就想自私一點,為了自己,總得圖點什麼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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